劉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見到風嫣出門迎接,立刻朗聲道:“張侍郎接旨!”
接旨?接什麼旨?搞什麼?
風嫣錯愕,不過,她還是按照禮儀擺上香案跪下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查明,兵部侍郎張楓在抄罪臣杜宇府裏的財帛時起貪念,私吞銀子十萬兩和珍寶一千件,現捉拿罪臣張楓,交由刑部處理,欽此。”劉顯不緊不慢地讀完聖旨,傲慢地睥睨著風嫣。
私吞銀兩和珍寶?不會吧!
風嫣立刻辯解:“大人,杜宇府裏的銀子與珍寶張楓已經悉數上交國庫,有登記冊為證。”
“你的登記冊裏的數目是多少?”劉顯居高臨下地質問。
“銀兩四十萬兩、珍寶三千五百件。”風嫣老實回答。
“可是,你交給朝廷的登記冊上白紙黑字寫著上繳的銀兩是五十萬兩,珍寶四千五百件,你作何解釋?”劉顯嗤之以鼻。
不會吧?我是再三核實好數目才上交的,怎會出此紕漏呢?
幸好,自己府裏還有一本副本作證。
風嫣神色自若道:“大人,我府裏還有一本副本,上麵的數目與上交的那本冊子數目是一致的,讓張楓拿給你一看。”
劉顯有點不耐煩,敷衍著道:“好,既然你要證明自己是清白的,就去拿過來,免得說我這個做上司的不給你機會。”他說得好像很開恩似的。
風嫣急急奔進自己的儲物室,打開櫃子,把自己今晚剛剛放進去沒有多久的副本拿出來,畢恭畢敬交給劉顯。
劉顯慢條斯理地揭開副本看,然後一扔,把它扔在風嫣的腳下:“張侍郎,你自己看看這個數目吧!”
風嫣撿起來,一看,不覺驚呆了。
副本上白紙黑字明明寫著:銀子五十萬兩,珍寶三千五百件。
這......作何解呢?
況且,那些字,分明是自己的手跡呀!
見鬼了!見鬼了!
風嫣一頭霧水。
不過,她腦袋瓜子轉的很快,一下就明白:絕對是有人栽贓陷害!
她自從成為國士後,一路上仕途順利,升官的速度比坐上快艇還要快幾倍,別人妒忌怨恨在所難免。
可是,誰會這樣陷害自己呢?
“張侍郎,你還有何話說?”劉顯氣勢咄咄逼人。
“劉大人,張楓是冤枉的,絕對是有人要陷害張楓。我的副冊今晚放在儲物室裏,有人今晚趁著張楓白天勞累,晚上困倦的時候,偷偷潛進我張府把副冊偷換了。”風嫣辯解。
“這分明是你張楓的手跡,這又怎解?”
“字跡可以模仿。”
“來人,拿著皇上的手諭,到張楓的銀庫看看,裏麵是否有贓物!”劉顯拿出武帝的手諭,遞給他的下屬詹寧。
詹寧“遵命”一聲,帶著十幾個官兵就走去風嫣府上的銀庫查抄贓物。
風嫣很淡定,她為官不久,儲存的銀子不多,隻有一千兩左右。
但是,不一會,那幫官兵抬出來的銀子,足以讓她目瞪口呆。
白花花的雪花銀,足足有十萬兩,珍寶,也有十箱,剛好是一千件。
天,這個玩笑,是不是開的過大了?
風嫣石化了,佇立於庭院中腦子裏亂亂的,已經不懂得為自己辯解了。
“物證俱全,押回刑部天牢受審!”劉顯不再顧及情麵,大聲下令。
那幫官兵一擁而上,準備捉拿風嫣。
一個段藍身影飄然而至,檔在官兵與風嫣之間,他手裏的利刃已經出鞘,白紗在夜風中飄曳著,盡管氣質高雅,但是,身上此刻所散發出來的殺氣與淩厲勁,足以讓官兵膽怯。
丹一直在風嫣的身邊,看著事態的發展,雖然不發表任何意見,但是,隻要見到風嫣受到威脅,他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誰動手,誰先死!”他喑啞的嗓音在夜色中略顯深沉,帶著無盡的寒意,如利刃般穿透了官兵們的心。
他曾在選賢盛會露過一手,誰也不知道,這個神秘的紗笠人,武學境界究竟到了哪一個層次。
兩方眈眈相向,僵持著,
殺氣,在夜空中縈繞,彼此都緊張地敵視著對方,隻要誰的手先動一動,即將有一場殺戮要展開。
“大膽狂徒,竟敢違抗皇上聖旨?”劉顯嗬斥著丹,他臉色鐵青,似乎被丹侮辱了他的威嚴感到惱怒不已。
風嫣知道,這是一個陷阱,一個早就掘好的陷阱,隻是今天才讓她踩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