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表演不好,失了威儀,以後,她風嫣想在朝堂上說話、立足,也沒有地位,畢竟,她是成國的國士呀!
如若表演出眾,把兩位小姐壓下去,不就是跟兩位尚書過不去嗎?以後,她風嫣大把機會穿這兩個尚書的小鞋。
李期,你真夠狠!
是想把我風嫣趕出朝堂嗎?
休想!
風嫣腦子急急轉著,唇邊,蕩起一抹微笑,手,把酒杯放在麵前幾案的邊上。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她站起來,緩緩步上前。
眾人都凝神看著這個戰功赫赫、最近成為成國新貴的張楓,心裏都猜測張楓將如何應對。
對麵的太子李班,有點緊張,似乎坐不住了。
畢竟,李期的命令,風嫣不好不遵從,但是,隻要真的表演起來,她又會得罪自己的兩位頂頭上司。
風嫣,你要小心應對呀!
李班溫暖如水的瞳眸掠過隱憂,手僅為緊張,攥著酒杯,有喝酒的舉動,卻已經沒有喝酒的心情了。
朝中有些嫉妒風嫣升遷快的大臣,都冷眼旁觀,等著看好戲!
之間那個翩翩侍郎一臉的笑意,不太沉穩地走向金鑾殿中央 。
隻聽得“哎喲”一聲,跟著,那個平時風度翩翩的美少年張楓卻是一個趔趄,倒在地上。
估計,是因為走來的時候,不小心碰上幾案,腳被拌著,整個人跌落地上。更甚的是,張楓的衣襟還把自己放在幾案上的酒杯碰落地上,琉璃杯落地即碎,碎片四散,張楓又恰巧跌落地上,接觸地麵的一刹那,他用雙手觸地,手壓在在那些碎片上,鮮血直流。
不得了了,張侍郎雙手受傷了。
幾個想要巴結新貴的朝廷命官急急走上前,噓寒問暖,有的問風嫣痛不痛,有的幫她用布包手止血,真是有點淩亂。
李期坐在原位,眸子凝定如淵,心裏,滿是怨恨:風嫣,你真的夠狠!
對於選妃,他內心反感,可是,又不好忤逆武帝的意思,隻有勉強答應。
那天,風嫣在朝堂上還因為他選妃一事向他道賀,他心裏就對她怨恨至深。
或許,有多愛,就有多恨吧!
風嫣知道自己對她的情意的,可是,她卻是對自己不為所動,這點,足以令他自信全無。
今天,他就想在朝堂上,令她難堪,讓她受一下教訓,他再幫她解圍。
他是個善於掌握全局的人,他相信,就算風嫣真的表演才藝,他還是有辦法令事件平息。
以他對風嫣的了解,他相信她會應對自如的。但是,不了她卻用這種自殘的方式來保護自己,大大讓他既惱怒又震驚。
風嫣對他的無動於衷與漠然,隻是告訴他李期,她風嫣心裏,根本沒有他!
這,對他來說,無異於一把利刃,深深刺進他的心窩。
鮮血淋漓的痛,如錐般刺著他的神經,讓他墨黑的瞳眸蒙上一層陰霾,宛如暗夜深潭,幽深難測。
風嫣包紮好傷口後,對武帝頷首彎腰稟告:“臣張楓,不慎在皇上麵前出醜,請求回府處理傷口。”
本來好好的訊飛盛會,被一段預先沒有安排的插曲攪和了,武帝不禁索然無味。
他見她有點狼狽,於是點頭應允。
風嫣作揖,拜別而去。
她頭也不回,一眼也沒有望向李期,徑直就走出去。
隻是,她走出金鑾殿的時候,餘光瞥見一旁的李班,神色擔憂,臉上,還有焦灼。
段藍衣裳的紗笠人緊緊跟隨,此刻,他下頦緊繃,很明顯,為主子的受傷而擔心。
當他走過李期身旁時,李期明顯感到,一股巨大的罡氣向他拂來。
李期明白,紗笠人生氣了,罡氣是對他的警告。
前麵的人,清絕的身影一忽就消失於他的視野。
他的心不禁擰痛著。
為何,明明想對她好,卻又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他不禁頹然,眸光,也為之黯淡。
風嫣臉帶微笑,鎮定自若地走著,心裏,卻是哂笑:哼,李期,說的比唱的好聽!
說什麼想與自己重新開始,說什麼會補償自己,可是,這就是向自己示好的方式嗎?原來,他的示好,就是要我風嫣的命?
不選妃,表示對自己難忘,但是,讓自己表演才藝,又把自己踢進深淵。
這個惡魔,總不按常理出牌,以後,絕對不要相信他的花言巧語。
盡管,心裏一直對李期沒什麼期盼,但是不知道為何,她的心裏,卻有莫名的酸楚。
A
新春佳節,就在忙亂應酬中度過。
轉眼,就到了元宵佳節。
花好月圓,良辰美景。
滿街都是紅男綠女,有的相依相偎,有的駐足觀望,有的興致勃勃猜燈謎,有的閑情逸致看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