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翩然而至,可見其內功的深厚。灼灼爐火下,他一身的高雅,宛如山中高士,遺世獨立。
狹長臉殺手不禁露出擔憂的神色,因為,來人他並不認識,不是他預料中的殺手後備力量。
風嫣隻是迅速朝來人看了一眼,心裏便掠過驚喜,因為,他一身段藍,頭上,還有一個白色紗笠。
內心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如煙的瞳眸,便湧上一層水霧。
旁邊的李期,也瞥見段藍色的身影,隻是,欣喜掠過瞳眸後,換上的,是漠然。
他寧願,救自己的,是別人,不是這個段藍身影,因為,他一見他,就有莫名的煩躁。
段藍色身影無視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人,他的眸子裏,隻有風嫣一個。
他徑直來到風嫣身邊,把她扶起來,往她嘴裏喂了一顆藥丸。
“丹,你怎麼來了?”風嫣驚喜道。
“找你!”丹簡單地回答,卻道出了對風嫣的牽掛。
悅來客棧裏,風嫣出門後,昏迷的丹睡了一個時辰就醒來,他醒來後,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於是立刻利用自己的內力一直運氣把迷藥逼出體外。
又過了一個時辰,他才能動彈,幸好風嫣下的迷藥不多,如果太多,恐怕他再多幾個時辰也不能把所有的迷藥逼出來。
他已經料到風嫣單獨行動的目的是什麼,所以,一直沿著來時的路策馬飛奔。
路上,他見到被風嫣殺死的殺手屍體橫陳在路旁,心裏更加擔心風嫣的安危。
後來,見到路旁那家豪華客棧被付之一炬,他就沿著山路乘夜搜索,到了這個山坳,見到草堂裏火光灼亮,想進來看個究竟。進來一看,就見到風嫣與十幾個黑衣人都躺在地上,而且,那個自己不喜歡的李期,也躺在風嫣的身邊。
丹望了一下周圍倒下的殺手,眼裏布滿疑惑,他不知道,這些人是敵是友。
“丹,把他們都解決掉,他們是李肯派來的殺手,要殺我與四皇子的。”風嫣指著狹長臉殺手道。
狹長臉殺手與卷發殺手他們都驚慌萬分,連連求饒。
“不要殺我們,我們都是聽別人擺布來追殺你們的,不關我們的事。”
“饒了我吧,以後不敢了!”
“冤有頭債有主,我們隻是受雇來殺你們的,你們去找李肯,他才是殺人的幕後黑手。”
......
如果死亡是最恐怖可怕,那麼,在死亡麵前,有什麼不敢做的呢?包括出賣、誣陷、離間等等。
殺手們知道死亡來臨了,他們都驚慌失措,不用風嫣逼問,已經把所有事情倒出來了,求的,隻是免死而已。
李期已經吃了丹喂的藥丸,迷藥已解,他站起來,一言不發,舉起利劍,也不理論,一個一個用利劍解決掉。
他下手狠,每個殺手都賞一劍在心窩。
血,不斷從那些哀嚎著的殺手胸膛裏迸出來,向周遭濺射,那一道道血光,宛如噴泉,向空中噴出如嫣的血花,滴落地上,一片腥紅,殘忍而冷魅。
夠狠,真的夠狠!
風嫣與丹望著李期,此刻,他的臉上滿是寒冰,眸光陰鷙,握劍的手並不因為殺人而發抖,反而更加有力,刺向那些沒有反擊能力的人的心窩。
不一會,所有的殺手已經魂斷,李期也停止手中的動作,他的衣袂上,已經滿是滴滴血花,在爐火下顯得冷酷而驚心。
他知道,要丹下手,似乎丹是有點猶豫的,如若殺人要風嫣下手,那他不如自己動手,這樣,可以令風嫣手上少沾染一些血腥。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不殺他們,等會,他們緩過來後,就會殺死我們!”他聲音冷冽,宛如閻羅殿裏的催命黑白無常,讓人覺得心顫。
盡管他做得殘忍,但風嫣不得不承認,他說的話是對的。
誰會料到這些殺手恢複內力後會怎樣?放過他們,自己等於自尋死路。
估計李期剛才殺人時太用力,觸及腹部傷口,他的臉在爐火下蒼白異常,唇邊,泛著微微的細汗。
那是疼痛的冷汗!
風嫣再清楚不過。
她立刻走過去,扶住他,問:“怎樣?傷口又裂開了嗎?”語氣帶著關懷。
李期被風嫣扶著,她的手觸及他的手,溫暖異常,但他的心裏,卻是掠過一絲悲哀:回去後,與她又恢複原來的狀態了,盡管這一天兩夜的相處令二人很親密,但是,他相信,一旦回到剿匪隊伍中,風嫣隻會對他冷漠有加。
“來,我背你吧,此地不宜久留。”風嫣恐怕殺手的後備隊伍殺到,這樣,幾個人都會有性命之憂。
見風嫣要背李期,段藍色的身影翩然而至,他一手拉過風嫣,自己背起李期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