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樣的虧,在漢中郡她可是吃不少的。
李期被他搶白,很無奈,現出一抹苦笑:這女子,怎的這邊拿記仇,真的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幹嘛?被窩說中要害了?你不要再提什麼苦衷的了,你再提,說不定我會一劍殺了你的!”她不無恐嚇地說著,如煙的美眸盯了李期一眼,轉過臉,照看著那堆柴火。
她才沒心思跟他理論,看好那鍋粥才是王道,畢竟,現在已是饑腸轆轆了。
粥已經煮開了,整間屋子裏,彌漫著米湯的香氣。
家的感覺,在一刻間注入李期的心。
馨園裏,什麼樣的廚師都有,每每做出來的菜肴總是色香味俱全。
如今,聞著這米湯的香氣,李期才發覺,這才是世上絕美的佳肴,因為,這佳肴,有人情味!
風嫣把火熄滅,弄了個碗裝上粥,端給李期。
她剛才在煮粥的時候,也煮開了一鍋水,是用來幫李期清洗腹部的創口的。
她扶起李期,把粥端給他,李期接過,感激地望了她一眼。
風嫣沒好氣地道:“不用謝我,我是怕你死了,沒人跟我一起對付李肯。李肯這個狗官真的該死,要是不手刃他,真是不解心中鬱結!”
她今天所經受的一切都是李肯造成的,她對李肯惱著呢!
“我答應你,捉到李肯,由你處置。”李期一邊喝著粥,一邊說。
粥很香,怎麼在馨園裏,那些所謂的廚師就煮不出這樣好喝的粥呢?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食言,也不許耍我!”風嫣認真地道。
李期望著她撅著嘴,認真的樣子,心裏不禁發笑:這人,把我看扁了!
“好,一言為定!”李期道。
李期順手一握,把風嫣的小手握在掌心。
小手很軟,很溫暖,暖意從手心傳遞到心裏,李期覺得很窩心,所以,握上了,就不打算放開。
風嫣用力一甩,把他冰冷的手甩開了:“你幹嘛?想占便宜嗎?”她又沒好氣地質問,想起洞房裏他的絕情絕義,她不會釋懷。
況且,時過境遷之後,她的心裏,那個飛鷹麵具男子已經占據了自己整個靈魂,李期,隻能是屬於過去的,因為成親前曾經在街上驚鴻一瞥所產生的任何幻想,已經隨著時光與這段時間所經受的不測,變得漸行漸遠了。
曾經,因為婚約,她對他存在過很多美麗的幻想。
但是,現實的殘酷與血腥,讓她懂得,亂世,幻想不能存在,因為,殘酷總是讓人心力交瘁。
“風嫣......我們不可以......重新開始嗎?”李期問得有點艱澀,墨黑的瞳眸審視著美豔的女子。
“不,絕對不會!”風嫣果斷地拒絕,“你對我造成的傷害,今生沒法彌補,還有,你殺了我的父親,與殺父仇人一起,可能嗎?”她說完,轉身坐回到土炤邊。
她烤火算了,烤火還有點暖意,跟李期談話,心裏都是冰寒的,因為,記憶很傷人。
看著她把優美的背對著自己,李期隻得輕歎一聲,獨自低頭吃粥。
吃完粥,風嫣把碗筷收拾好,端來熱水,要給李期盥洗傷口。
當李期敞開衣襟,風嫣不禁怦怦心跳。
蜜色的肌膚,棱角分明的肌肉,線條剛健分明,散發著無窮的誘惑。
這是風嫣第二次看見李期裸露的胸膛,第一次是他裝病那次,兩次都讓她心如鹿撞,嫣紅漫上俏臉。
李期唇邊掛著笑意,靜靜地躺著,讓她幫他解開傷口上的布條盥洗傷口。
風嫣不敢直視李期,頷首幫他換藥,再把傷口重新包紮好,然後,從衣櫥裏拿出草堂主人的衣裳幇李期換上,把他換下來的血衣順手扔在炤台後麵,再走出草堂把水端出倒掉。
夜風呼嘯著,迎麵吹來,緩解了她臉頰的發燙:李期,有著天人的麵容,卻有著魔鬼的狡黠與心腸!
剛想轉身回去,突然,背後一個冰冷殘酷的聲音響起:“別動!一動就殺死你!”
糟了,莫非殺手追過來了?
風嫣心裏不禁掠過寒意。
說話的雖然隻是一個人,但是,隻一瞬,十幾個黑衣佩劍的男子已經圍攏上來。
“說,你是幹什麼的?幹嘛在這裏?”拿劍逼著她的男子再度問話,這個人一臉的胡渣,樣貌凶狠,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良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