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查爾斯又問了一句為什麼。這句為什麼裏麵包含著很多的含義,比如為什麼麥考利是變種人還要做那些事,為什麼要讓他的學生去殺麥考利,而麥考利死了對埃裏克又有何好處?繁此種種的問題,都包含在這一句為什麼之中。
埃裏克看著昔日好友那種迷惑不解,甚至帶著痛苦的表情緩緩的道:“為了變種人查爾斯。”
“你知道嗎,自從我在集中營受過了那麼多苦,屠殺了許多我的族人以後其實我就應該明白了一件事。和平從來不是用妥協換回來的。”埃裏克理了理自己風衣的袖口。
“我是一名猶太人,而且還是一名生活在德國的猶太人。當我還的時候。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我所經曆的一切。”
“最早的時候,納粹頒布的法律隻是不許猶太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我從此不再去公園,我的母親告訴我:忍一忍,一切都會過去的。”
“然後接著的,納粹頒布的法律要求所有的猶太人都要佩戴星星的標記。我從此需要在胸口掛上星星,顯示我與其他人的不同。這讓我失去了在學校的朋友。我的母親告訴我:忍一忍,一切都會過去的。”
“然後是我父親的雜貨店,納粹頒布了法律,所有的猶太人商店都要課以重稅,因為他們猶太人賺的都是不義之財。我們家生存環境越加艱難了。可是我的母親還是告訴我:忍一忍,一切都會過去的。”
“接著我從學校被趕了出去,我們家被迫搬離了原來的社區。因為納粹頒布了新的法律,他們要求所有的猶太人一起集中居住,所有的猶太孩子必須要在同樣的學校上學。我們在學校裏被教育到,猶太人生下來就是有罪的,他們應該用自己的一生去償還這一切。到了這種地步,我的母親繼續對我:忍一忍,一切都會過去的。”
“一直到我們被關進了集中營,當我的母親死在我的麵前的時候。她終於不出:忍一忍,一切都會過去的。因為這個世界,有的事情是不會過去的!”
埃裏克道這裏的時候,五官已經開始扭曲。
“當我在人生最低穀的時候遇到了你和漢克。你勸我加入組織,洗刷之前的血腥,我們可以用一種和平的方式讓變種人崛起。可是你看看我的得到了什麼!查爾斯!”
萬磁王雙手搭在查爾斯輪椅的扶手上,他的臉是那麼的靠近查爾斯。他咆哮的聲音就像是巨龍的怒吼一樣,好像要把查爾斯教授生吞活剝了一樣。
“我的妻子和孩子全都死了!全都死了!從那以後,我就明白。我的處境並沒有隨著時間和能力的強大而改變。我依舊是那個被從公園趕出來,被從學校趕出來,最後被關進集中營的男孩!”
“而現在的政府和當年的納粹也並沒有任何區別。查爾斯,你看似和平的主張,不過是如同我母親一樣,你用另外一種方式對那些變種人孩子:忍一忍,一切都會過去的。但是查爾斯,有的事情是過不去的!”
“因為各種原因,現在變種人的生活看起來還能過得去,但是查爾斯。這不過是溫水煮青蛙,就像是我被一步一步關進集中營一樣。如果我們一開始就反抗,也許我的父母就不會死在集中營!而那種隱忍,那種退讓才是真正要命的東西!”
埃裏克直視著查爾斯的雙眼,用一種堅定的眼神看著他。
“當變種人習慣了現在的這種生活,並且不斷隱忍著人類社會對他們越來越強的幹預和管控的時候。等到一切都已經開始的時候,我們的一切就都完了!所以這一些年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