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看到對方呼拉拉的壓了上來,少說也有四五百人。
不過和修慶一夥人馬不同的是,他們行軍和追擊都比較有章法,看似散亂,但是基本是以三五個人一個小組為單位,很有組織性。
但令王寶失望的是,他們忽略了處於他們之間的一個小山包。
要是在這個製高點上,不多,隻要放上一挺機槍,就能壓製住對方的火力,給對方造成很大的殺傷,讓對方不敢輕舉妄動。
看來土匪就是土匪,他們的戰術素養跟一般的軍人比起來還是差了一大截。
今天這隻能看作是一場好勇鬥狠的火拚,根本就談不上一場戰鬥。
王寶作為一個局外人,冷靜的觀察著雙方的一舉一動。
修慶看著對方黑壓壓的一片人,雙手緊握著拳頭,麵無表情的站立著,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麼。
倒是修慶身邊的幾位大漢像沒事人兒事的,表情輕鬆外帶著輕蔑的眼神看著對方。
三嘣子則像作賊似的不斷的往修慶後麵縮,活像了一隻不敢見人的家貓。
雙方僵持了一會兒,吵叫聲漸漸停止了。
耳朵能聽到的隻能是風聲,還有林中的各種走獸不時的鳴叫聲。
段虎首先繃不住了弦,上前走一步,扯著嗓子開口說道,“修老大,今天兄弟來這不為別的,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立馬撤兵,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修慶隔著老遠看著段虎,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也上前走了一步,扯著嗓著喊道,“你有話就說,有屁快放,老子沒閑功夫陪你鬥嘴。”
“哈哈哈,修老大還急性子啊,有日子沒見,脾氣倒長了不少。”
“老子今天不為別的,就為我那個未過門的老婆,她叫藍鳳儀,是風鈴縣城當鋪老板家的女兒。”
“就是他,三嘣子,昨天在風鈴縣把她搶走了,今天要是不還給我,我就轟平你們飛虎山,把你們統統都給炸死。”
“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問問這個老頭,他是藍鳳儀的親爹。”
段虎說完,就讓手下從人群眾中拎出來一個胖墩墩,圓滾滾帶著金邊眼鏡的小老頭。
那小老頭,一頭跪下,就朝著修慶這邊磕頭,邊磕邊說道,“修老大,求求你了,發發善心吧,把我的女兒還給我吧,要不然我全家都要遭殃啊。”
邊說邊一把鼻涕一把淚,大聲的哀求著。
看到這種情景,修慶回頭看了看身後的三嘣子。
隻見他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偶爾觸碰到修慶的目光就好像被針紮了一樣,快速的縮了回去。
看到這兒,修慶心裏已經明白的八九不離十了。
今天要是承認了,把這個女人交出去,那麼飛虎山的名聲就敗了,我修慶這麼多年方圓百裏的名聲也毀了。
要是不交出去,那麼段虎真的會來橫的。
修慶低頭思量了一會兒,左右為難,一時半會也拿不定主意。
“是誰在那他娘的亂放屁呢,轟平飛虎山,得先過我這一關。”
突然,隻見雙方之間的那個小山包上瞬間爬上了十幾個人。
為首的兩個大漢,掐著腰,雙腿跨立著,怒視著段虎一幫人。
剩下的幾個人在山包上忙手忙腳的不知道在鼓弄著什麼,像是在安裝個什麼東西。
狗娃眼尖,定睛一看,說話的正是剛才和刑浩打鬥的刑天。
站在邊上,麵露輕蔑之容的正是刑浩。
他們身後的幾個人正在安裝的是一門九二式步兵炮,還有幾門迫擊炮。
“乖乖,九二式步兵炮。”
狗娃看在眼裏,嘴上不注意的說漏了嘴。
“什麼,九二炮。”
王寶聽狗娃這麼一說,也好奇的朝那門大炮看去。
奇了怪了,這幫人從哪整的這門炮,這可是日軍的製式炮兵武器,難道日本人也來了?
不對,日本人不可能這麼快,那段虎是從哪弄來的這門炮呢,一般的土匪別說用,就是連摸平時都摸不到。
一定是縣裏的保安團,這幫狗漢奸果然投敵了。
雖然說沒見過縣城裏保安團的真容,但是聽三嘣子以前介紹過他們的劣跡。
再這麼一聯想他們的關係,這門炮的來處就不難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