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的表情近乎呆滯,隻有眼睛還算有點精神,能看出是一個正常人的模樣。
見到劉全這副模樣,狗娃一下跪在了劉全身邊,雙手扶起劉全歪著的腦袋,忍不住痛哭了起來。
“全兒,是我,我是狗娃啊,你,你咋變這樣兒了啊。”
狗娃淒慘的哭聲,仿佛令劉全恢複了點神智。
屁股慢慢的往後蹭了蹭,試圖讓靠著柱子的上身坐的更直些。
嘴裏吐著血絲,艱難的開口說道,“連長,我,我沒有給咱們營丟臉,小日本子,我,我日他佬佬,我什麼都沒說,嗬嗬嗬。”
“嗯,嗯,兄弟,你是好樣的,你是咱們營最棒的。”
此時王寶看著劉全,再也忍不住,摟著劉全開始痛哭了起來。
連平時不輕易掉眼淚的刑浩,此時也轉過頭去,不忍在看。
“連長,你們要答應我,好好活著,多替我打,打幾個鬼子,我劉全下輩子還是,還是您的兵,我,我....”
“劉全,劉全,你挺住啊,我的好兄弟,你要挺住啊。”
看著王寶和狗娃摟著劉全痛哭的情形,站在旁邊的王小瑞和楊威也濕了眼眶。
“連長,別哭了,他已經死了,我們把他埋了吧。”
和劉全一起從鬼子追擊中逃出來的另一個士兵提醒道。
“是啊,連長,快把他埋了吧,人死不能複生,哭多了傷身啊,狗娃,你也給我起來。”
強忍住淚水的刑浩一把上前拉開了摟著劉全屍體的狗娃。
“媽的,媽的,媽的,剛才還好好的,活蹦亂跳的,現在就成這模樣了,小鬼子我草你姥姥。”
狗娃站起身,拳頭使勁的朝著劉全身後的柱子砸起來。
“連長,你也起來吧,劉全兒兄弟也不希望你們這樣,哭壞了身子,還咋打鬼子啊。”
楊威見到王寶還沒起來,上前勸慰道。
“挖坑,埋人。”
王寶哭了一會兒,忽地一下站了起來,一字一頓的吐出這幾個字。
由於在市區,王寶幾個人又不能讓人發現,隻能就近找了一處民房,挖了一個深坑,把劉全埋了進去。
走時作好了記號,以便日後回來時再作妥善安排。
“連長,現在我們往哪走。”
剛挖完坑的刑浩坐在地上一喘一喘的問道。
王寶思考一小會兒說道,“我們趁鬼子立足未穩,連夜出城,這兒到處是鬼子,見到男的就殺,我們肯定呆不了。”
“媽的,這幫鬼子簡直是畜牲,我現在都能聞到空氣裏一股血腥味。”
王小瑞深吸了一口氣,眯著眼睛說道。
“我同意連長說的,咱們在這兒沒吃的喝的,也沒彈藥,也打不了鬼子。”
楊威掃視了眾人後說道。
“我聽連長的。”
還沒完全從悲痛中緩過神兒來的狗娃最後呆呆的說道。
“我也同意。”
和劉全一起的那個兵也跟這附喝道。
“對了,兄弟,你是別的連的吧,叫啥名字。”
狗娃問起身後的這個兵。
“大家叫我剛子就行了,我大名叫劉剛,東北人。”
那個兵豪爽的自我介紹道。
“嗯,好名字,希望你是一塊兒好鋼。”
楊威拍了拍劉剛的肩膀道。
“其實我參軍不為別的,就為多殺幾個鬼子。”
“我爹,我娘,還有我弟,我妹,我弟弟隻有七歲啊,全他媽的讓這幫狗草的給殺了。”
“我家三代貧農,祖輩老老實實種地,他媽的招誰惹誰了,滅我家門,連我最小的第第都不放過,進門就開搶,不給東西就開槍。”
“媽的一群強盜,連土匪都不如。”
劉剛說到這兒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他們比土匪強還好了呢,人家好土匪還劫富濟貧呢。”
狗娃見縫插針的說道。
“那鬼子進你家時,你在哪。”
楊威插了一句嘴。
“我,我當時正在隔壁村裏喝酒,我們隔壁村的王老大娶媳婦,我貪了幾杯,喝蒙了,喝多了。”
“哦,你原來是個大酒包啊,嗬嗬嗬。”
王小瑞在一旁打趣的說道。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早就忌酒了,為了報仇,為了殺鬼子,讓我幹啥我都願意。”
“好,兄弟,有你這句話,就算你娘沒白生養你。”
王寶起身拍了拍劉剛的肩膀說道。
“ 天色不早了,兄弟們,跟我出城”,王寶看了看眾人後,眼神堅定的朝眾人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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