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去的王寶和戰友們來到了後方的野戰醫院,看著滿地的傷兵也沒人答理他們,就隨便找了一個小護士要了點殺毒的酒精和繃帶自己把傷口解決了,都是彈片的擦傷,對這些久經戰場的老兵來說根本就不礙事,反倒是看到一個個躺在病床上的傷兵心裏很不是滋味。
我們的兵員素質實在是太差了,沒有訓練好的新兵就往戰場上送,這不是當炮灰呢嗎,上去了也是白費,沒到一個回合就被打死,還不如不去,好好的在家呆著,等訓練好了在去,真不知道軍訓部的這幫當官的是怎麼想的。
如果有一天我能夠親手訓練出一支勁旅,肯定幹的小鬼子喊娘。
王寶心裏暗暗的思量著。
“媽的,都說我們國軍打不過小日本,看看這些傷兵,一個個麵黃肌瘦的,跑二裏地都跑不動,更別說拚刺刀了,還沒拚上呢自己先累趴下了。”
刑浩跟在王寶後麵也有同感,大聲的嚷嚷道。
惹的病床上的傷兵一個個的側目相看。
“喂,你們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小瑞朝著大夥說道。
“嗯,什麼事。”
王寶回頭看了看小瑞。
“那個日本俘虜還關在地窖裏呢。”
“我操,這茬我怎麼給忘了。”
“刑浩,快,你趕緊帶兩個人去找找看,看他死沒死,要是活著就給送團部去,讓團長派人伺候他。”
“是,隊長。”
刑浩說完就領了兩個人回到村子裏去找竹田去了。
其他人則就近找個地方休息,補充彈藥,吃點飯。
刑浩領著兩個士兵回到原來關竹田的地窖一看,隻見地窖整個都被炸塌了的院牆埋了起來,人在裏麵不被砸死這麼長時間也被憋死了。
刑浩圍著地窖轉了兩圈,搖了搖頭,使勁的喊了兩嗓子,見沒有任何反應。
“他媽的,你死了才好呢,喂,你們都看見了啊,這鬼子死裏邊了,我叫都沒人應聲。”
刑浩對著領來的兩個戰士說道。
“哦,哦,看見了,看見了,鬼子被埋地窖裏了,死了。”
兩個戰士也不願意費力非得扒開地窖看看這個鬼子是死是活,隻是異口同聲的答道鬼子確實死了,他們也巴不得鬼子死裏邊呢。
“走,回去告訴隊長去。”
說完刑浩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村子。
竹田雙手反綁著,聽著上麵的喊叫沒有應聲,知道不是自己人,就算是被砸死,憋死也比落到敵人手裏強,雖然剛才地窖塌了,但是還好他反應夠快,躲在了一個角落裏,隻是一隻腳受了點輕傷,別的倒無大礙,現在竹田心裏想的是大部隊能夠及時的趕到這裏,把這些中國人都殺光。
張營長的部隊迅速打掃了戰場之後,便帶領部隊離開了戰場,準備掩護撤下來的部隊繼續向南京方麵撤退。
追著後撤部隊跑的是兩個日本的精銳師團,第二十一師團和第三師團,他們奉命全殲從淞滬戰場上後撤的5個師。
這五個師別看打仗不怎麼厲害,但是裝備不錯,而且逃命的速度覺對不比日本鬼子的汽車慢,一路上大呼小叫的,驚擾的沿途百姓叫苦連天,因為他們經過的地方日本人肯定不會放過,日本人來了對老百姓是怎麼樣大家連想都不用想的,什麼三光政策啊,說都不用說了,小鬼子到哪隻要看見不順眼的中國人就是一頓殺。
所以一路上國軍跑,老百姓也跑,軍隊裏夾雜著百姓,百姓裏夾雜著軍隊。
前麵進行圍追堵截的日軍已經很少了,因為大部隊都已經向南京方向撤去,在那裏集結著國軍的十萬大軍,南京城是中國的首都,無論如何也是要守住的。
上峰新的命令已經下來,命令張彪的加強營無論如何也要堵住追擊的日軍先鋒部隊,不讓一個老百姓還有國軍掉隊,並且收容沿途掉隊的國軍士兵。
竹田又在地窖裏憋了好半天,過了好久聽到上麵隱隱約約有人說話,抬起頭豎起耳朵聽仔細了,終於發現是自己人的聲音,別提有多高興了,扯著嗓子就大聲的喊起來,不一會就聽到上麵有鐵鍬翻動泥土的聲音。
半個小時後竹田終於被救了上來,第一個拉他上來的是上等兵鈴木,看著竹田一頭灰頭土臉的樣子,覺的很好笑。
竹田知道被俘是很恥辱的一件事情,所以在下麵等待的過程中狠命的把捆著自己的繩子給弄掉了,上來之後才發現自己是鬆下中隊的唯一生還者。
鈴木把竹田領到了前來增援的岩田大隊長麵前,岩田簡要的聽了下鬆下中隊的戰鬥過程,又瞪著眼睛對竹田凝視了一會,然後就轉過身去閉目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