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辰看她迫切走進浴室,就知道那東西對喬思沫來說是多麼重要的。
穆森在國際頂級大師那定製了一隻鐲子,這事早就傳到了顧亦辰的耳朵裏,顧亦辰見喬思沫戴過那個鐲子,這種事,不難聯想。
喬思沫從浴室裏走出來,顧亦辰看她兩手空空。
喬思沫問他:“浴室裏的鐲子,你看到了嗎?”
喬思沫沒抱什麼希望,他的聲音突然傳到頭頂:“看到了。”
喬思沫眼前一亮:“鐲子呢?”
“扔了。”
顧亦辰掐滅了香煙,從茶幾旁走開後來到喬思沫麵前,他身上煙草的氣味讓喬思沫沒有想象中那麼厭惡。
顧亦辰拉起她的手腕,在上麵反複摩挲:“很重要?”
喬思沫沒有正麵回答,因為她的答案隻會讓他們激化矛盾:“既然扔了,那就算了,這是我自己粗心大意,怪不到別人。”
她一句話就能劃分你我,把顧亦辰心安理得說成別人,到了現在喬思沫也沒有一分一秒是想著他的,他盡管猜到她會是這種反應,可還是心裏很堵。
“別人?”
“我來找你,是我唐突了。”
喬思沫把手腕從他炙熱的掌心抽回,她的腳步從男人麵前退開。
顧亦辰望著她的臉冷了冷聲音:“我如果沒扔呢?”
“那就請你還給我。”喬思沫攤開掌心,說完覺得口吻似乎過於強硬,她改了語氣,“你留著一個女人的鐲子,怕也沒什麼用吧。”
她的眼神出賣了她,喬思沫很想拿回那個鐲子,如果是她自己的東西,隨便丟了她都不會找上門來。
顧亦辰狹長的眼拉開:“我留著是沒什麼用,可你也用不成了。”
喬思沫的眉心微蹙:“你何必呢?”
她有點懷疑顧亦辰是遛她玩呢,說不定他根本沒見過那個鐲子。
顧亦辰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細,握在他的手掌裏綽綽有餘。
顧亦辰在她的腕部用手指輕點下:“他在鐲子裏刻了你的名字,沒錯吧?”
喬思沫不禁抬頭看他。
顧亦辰知道鐲子是穆森送她的,那他肯定也明白其中的含義,顧亦辰如果有意刁難,她留在這兒隻會自取其辱。
喬思沫不再爭辯和執著:“就當我今天沒來過吧,打擾了。”
她隻能及早脫身,喬思沫拉開他的手,轉身走向門口時被顧亦辰擋住了路。
顧亦辰垂眼看她清冷的表情:“除了那個鐲子,你就沒別的東西留在這兒嗎?”
喬思沫不解:“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她不想在這兒多待一分鍾,幾天前這還是她的家,轉眼顧亦辰就成了這裏的主人,喬思沫覺得自己還是不夠聰明,繞了這麼一圈,連這個房子也沒有守住。
顧亦辰從她麵前轉開身,隻丟給喬思沫一個背影:“你急著湊錢,連首飾都賣了不少,可你在這裏住了這麼久,連你爸留給你的東西都沒看過?”
喬思沫的臉色一變:“我爸留了什麼?”
顧亦辰轉過身,環抱起雙臂看著喬思沫漸漸焦急的神情:“一個條件,換一個答案。”
“什麼條件?”喬思沫知道他要趁火打劫。
顧亦辰望著她的臉:“要麼和我睡一覺,要麼,就和穆森分手。”
“睡一覺?”
“我可不是要和你蓋著被子純聊天。”
顧亦辰把話挑明。
他就是要讓她做出另一個選擇,因為他知道,喬思沫沒有更多的餘地去提出要求了。
喬思沫眼底的急切收斂了些,喬思沫分得清這兩件事的輕重。
顧亦辰讓她分手她就會分嗎?主動權還是在喬思沫自己的手裏,她隻要把顧亦辰敷衍過去就行了,可她要是答應了前麵那個條件,就真是中了他的圈套。
喬思沫唯獨在他麵前從不是一個說到做到的女人:“我和穆森分手,滿意了嗎?”
她很幹脆,顧亦辰看她幾乎沒有多想,就給出了這個回答,喬思沫在動什麼腦筋他也全都看出來了。
顧亦辰沒有說穿,嘴角勾下:“這是你自己親口說的,我可沒有逼你。”
他剛才的那番威脅難道不算逼迫?
喬思沫隻想知道喬枕給她留了什麼,盡管她覺得多半又是顧亦辰故弄玄虛算計她和穆森分手,可不試一試,她就是不能死心。
顧亦辰轉身進了走入式衣櫃,他的衣物一應俱全。
這麼短的時間他就把這兒布置成了第二個住處,喬思沫今天突然出現,對顧亦辰來說也是個不小的驚喜。
顧亦辰走到衣櫃旁看了看裏麵的衣服,喬思沫站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