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凝沒等到顧亦辰的回答，腦袋一沉，垂了下去。
她倒在顧亦辰的身上，沒有多餘的力氣直起身。
顧亦辰扶著她的肩膀，低頭看蘇芷凝的眼簾微微閉合著：“芷凝，你需要休息。”
蘇芷凝一手把他揮開，她雖然睜不開眼，但她還沒醉：“我要酒。”
蘇芷凝拉開眼簾看到了吧台上的酒杯，推開顧亦辰後伸手拿住。
她沒有拿穩，酒全都灑在了顧亦辰的褲子上。
深色的褲子幾乎看不到酒的痕跡了，蘇芷凝抽出紙巾，她的手指在他大腿上來回擦拭，她看不到他任何的反應。
上次是這樣，現在還是。
“你在她麵前，是不是也這麼平靜？”蘇芷凝有點自嘲，她丟開手裏的紙巾，一把扯住顧亦辰的衣袖，她朝顧亦辰挨過去，紅唇湊近他的嘴角。
顧亦辰沒有讓開，他看著蘇芷凝的眼神十分清醒，他沒有喝酒，也沒有醉。
蘇芷凝的吻落在他的衣領上，留下鮮紅的唇印。
她用了最誘人的顏色，想讓他動心，他說點什麼，做點什麼都行，可他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
蘇芷凝的腦袋埋在男人的胸口，她一動不動，顧亦辰輕拍她的肩：“芷凝。”
他知道，是因為穆森要和喬思沫結婚的事讓蘇芷凝心煩意亂，他一直都知道，蘇芷凝的心裏始終沒有放下過穆森，她做的太明顯，在他麵前偏偏又沒能好好掩飾。
蘇芷凝過了半天，從他的懷裏抬頭，她轉開身給杯子裏倒酒，冰塊隨著流動的液體一點點融化。
喝到胃裏的酒是冷的，顧亦辰按住她：“別喝了。”
“你陪我喝。”蘇芷凝把旁邊的空酒杯遞給他，“快點，你從來不拒絕我的。”
蘇芷凝說著已經開始給顧亦辰倒酒，她逼著顧亦辰陪她喝了一杯。
顧亦辰喝下去，蘇芷凝還要再喝，顧亦辰把酒瓶放到她夠不到的地方：“你要想喝，我改天陪你喝到天亮，可今天不行。”
他嚐試阻止，蘇芷凝甩開他的手，她起身，手掌一掃，把吧台上的兩隻酒杯全都掃到了地上。
“我不需要你的關心。”蘇芷凝伸手朝顧亦辰指著，“喬氏的員工我全都辭了，現在公司隻剩個空殼，過不了幾天，你們就等著看喬氏宣布破產吧。”
蘇芷凝最後的話幾乎是大喊出來，她很失態，她也知道自己是什麼樣子，可她就是想這麼不顧一切，讓他知道她做了什麼。
顧亦辰拉住來回晃動，差點摔倒的她：“我不是你的敵人，你用不著對我也這樣。”
“你整顆心都是向著喬思沫的，你以為我真的看不出來？”蘇芷凝點著顧亦辰的心口，她真想把他的心掏出來看看，“你的心裏從來就沒有放下過她，一天都沒有！”
顧亦辰的眼底微沉，他不想提這個話題，他拉住蘇芷凝讓她站好：“我不想和你吵架，等你冷靜了我們再談。”
“還有什麼好談的？”蘇芷凝一把推開顧亦辰，她自己沒站穩往後退了半步摔在地上，蘇芷凝的手掌撐在地麵，碎玻璃劃破了她的手，“你今天下午去哪了？見了誰？”
蘇芷凝的手開始流血，她原本隻是隨口一問，她沒想到，顧亦辰沒有立刻回答。
蘇芷凝的心沉了，看他沉默了片刻，她的臉色驟然一變：“你見她了？”
顧亦辰把她半拉半抱起來，他現在連謊都不說了：“你要聽實話，我確實見了。”
顧亦辰還沒有說完，蘇芷凝自嘲著打斷男人的話：“你也覺得我很失敗，是不是？”
顧亦辰讓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去拿醫藥箱：“我沒這麼想過。”
蘇芷凝雙手掩麵，她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手上的血沾在了她的臉頰上。
她顯得狼狽極了，顧亦辰拿著醫藥箱過來，把蘇芷凝的手拉開，他先給蘇芷凝擦幹淨了臉上的血漬，又小心地給她手掌的傷口消毒，上藥。
他細致入微，沒有男人再對她這麼體貼，溫柔。
蘇芷凝看著男人專注的側臉：“穆森把我甩了，現在，你也這麼對我。”
為了喬思沫，好，好。
蘇芷凝突然起了身，衝出別墅，顧亦辰在身後大步跟上去。
他走得很快，可出來時，蘇芷凝還是先一步上了車。
“芷凝，”顧亦辰喊出聲時，蘇芷凝的車離開了原地，保鏢聞聲迎上來，顧亦辰眼底一沉，“去跟著她。”
保鏢這就準備跟上，見蘇芷凝的車像失控了一樣撞向周圍其他的車，她來來回回地撞，每輛車都被撞得麵目前非，蘇芷凝的車也沒有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