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沫看他眼，他似乎沒注意到她的不太對勁，穆森勾唇：“張嘴。”
喬思沫抿起唇瓣：“我有話告訴你。”
“什麼？”穆森還想把提子喂進她的嘴裏，他伸手挑下喬思沫的下巴。
喬思沫望著他道：“我都想起來了。”
提子落回了穆森的掌心，他把幾顆提子一起放回了果盤裏。
喬思沫在旁邊坐著，沒有下文。
穆森輕握下手掌，遲遲轉頭：“想起了多少？”
喬思沫淡淡道：“全都想起來了。”
穆森問出他最在意的：“我呢？”
喬思沫還是看著他：“一樣的，都想起來了。”
他根本不是她的未婚夫，她出事的時候和顧亦辰還沒離婚，他從她一睜眼就在騙她，裝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等喬思沫點頭答應了，他的謊言也被拆穿了。
所謂自食惡果難道說的就是他，穆森不信，他的語氣沉了沉，還想要個答案：“你怎麼打算？”
喬思沫的眼神沒有從他身上離開過：“我不準備和你走了。”
“想好了？”
“想了很久了。”
這是她想好後作出的決定，穆森聽出來，她沒有和他商量的意思了。她想起了過去的事，可沒把之前發生的給忘了，就在昨晚她還親口答應了要和他走。
穆森喉間笑下，他麵色陰鷙一手掀翻了茶幾上的果盤，提子稀稀落落滾到了地毯上，像個不會走路的孩子一樣滾到喬思沫的腳邊。
喬思沫看著他的動作，眼底微動，她的唇張了張：“你——”
“我怎樣？”穆森轉頭看喬思沫的眼神，她沒開玩笑，穆森朝喬思沫看了會兒，她的眼神篤定。
穆森沒有立刻說什麼，他從喬思沫身側離開，他丟給喬思沫一個背影，大步走去了餐廳。
“飯怎麼還沒做好？”穆森在餐桌旁拉開椅子，朝廚房冷冷地吼。
傭人很快端著早飯出來了，一樣樣擺上桌，一頓早飯就能吃出大餐的感覺，也隻有穆森能這樣了。
傭人一邊擺好，一邊解釋：“少爺，你剛才不是說，要等喬小姐來了一起吃嗎？”
穆森的臉色很差，傭人說完抬頭一看，笑道：“喬小姐，原來你已經來了。”
喬思沫嗯了聲，穆森就當喬思沫不存在一樣，傭人看不懂這又是怎麼樣，難道吵架了？早上看少爺還是好好的，專門吩咐了要一起吃飯。
傭人回了廚房，喬思沫走到餐桌旁，穆森掃她眼，自顧吃起早飯。
喬思沫拉開椅子坐在穆森對麵，看著他，她也不說話了。
穆森讓傭人出來：“把多餘的碗筷撤了。”
傭人一看，餐桌上隻有兩幅碗筷，哪有多餘的，喬思沫主動把自己麵前的推開：“你氣什麼？”
穆森聽到她那句不走了，就炸毛了，他隻怪當初給自己挖了那麼大個坑：“你是來還東西的？”
喬思沫一怔：“還什麼？”
穆森的視線從她手指上掃過：“你手上戴著的。”
除了喬思沫，他從沒讓別人碰過這個戒指，就連蘇芷凝都沒看他摘過，他昨天才給了喬思沫，才過了一個晚上，她就不要他了，穆森本來想說，就算她想還，他也不收。
喬思沫沒有把戒指還給他，伸手摸了下：“你昨天說的話，都不算數了？”
她竟然還反問，似乎有點失落和指責，穆森心想他是不是得哭給她看？
穆森冷了冷語氣：“我是想算數，你讓我對誰算數？”
喬思沫指指自己，讓穆森看著她。
穆森手裏的筷子放了下去，喬思沫把手放回腿上：“我是說不和你走了，沒說不和你結婚。”
穆森的眼神一動，他想喬思沫多半是坑他：“你不是都想起來了嗎？”
“是。”
“你不知道我是怎麼樣的人？”
“知道。”
“我騙了你。”
喬思沫點頭：“你說了很大的謊。”
穆森把自己辦的那些事全都提醒了一遍，他盯著喬思沫：“你都知道，還要和我結婚？”
喬思沫把這個問題丟給他自己：“我隻記得一個陌生的你，和一個陪我的你，你想當哪個？”
穆森看了看喬思沫，她很冷靜，那麼，這句話也是她思索再三後才決定問的。
她在心裏已經做好了選擇，穆森從餐桌前起了身，在喬思沫注視下走出了餐廳。
喬思沫靠向身後的椅背，她不信這就是穆森的決定。
喬思沫在餐桌旁坐了一會兒，這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