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怕被人指指點點了,拿著遙控走到落地窗前,顧亦辰從電視屏幕前走開,他關掉了別墅內全部的手動操控授權。
喬思沫意識到手裏的遙控已經沒用了,她以為剛才那一聲是顧亦辰因為過敏在樓上昏倒了,看來他還沒事。
喬思沫轉身,這一回她是走向樓梯的,喬思沫經過客廳時,抬頭精準無誤地找到了上麵的監控器。
她望著監控看了看,畫麵裏是喬思沫空無感情的眼神,顧亦辰把畫麵關閉,走到窗邊的櫃子前拿出藥盒,他很少過敏,因為他很清楚什麼是不該碰的,隻要是對他不利的人和物,他都不會去碰,讓自己涉險。
他忘了,五年前從他見到喬思沫,他就在做一件事危險的事,顧亦辰端起水杯把藥喝下,喬思沫來到臥室的門口時,看到他站在窗前,滾動的喉結告訴喬思沫他吃了藥,喬思沫看他把水杯放回去,聽到聲音後轉身看向了她。
就連臥室內的窗簾都是緊閉的,他要麼就是太在意他和蘇芷凝之間的感情,生怕有一點變故和誤會。
喬思沫不去想另外的可能,她討厭給自己增加負擔,喬思沫站在臥室的門口,沒有進去,她偏過頭,輕易就看到了電視漆黑的屏幕,上麵沒有任何畫麵。
喬思沫把手裏的遙控按了下,窗簾依舊沒有反應,是他的傑作,她確信了,他的心思異於常人,總是能把她看穿。
喬思沫認輸了,把遙控放在旁邊的立櫃上,顧亦辰回到房間後因為身體不適解開了領口和手臂的扣子,這會兒他還沒有係回去,朝喬思沫走過去時能看到敞開的衣扣下他的胸肌,他多了幾分懶散的姿態,喬思沫的目光遊動到他的手臂上,露出的半截小臂有點泛紅,他雖然麵包隻吃了一口,還是過敏了。
他從來不碰花生有關的東西,喬思沫對他的生活習慣了如指掌,可她喜歡吃,吉嬸就在家裏也給她備著。
喬思沫等他走到跟前:“你剛才是什麼意思?”
顧亦辰被她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痕跡,他沒有遮掩,慢條斯理把袖扣係上:“情不自禁。”
他是在開一個天大的玩笑,在這種時候還能說出情不自禁四個字的,恐怕也沒有別人了。
顧亦辰讓她時時刻刻都感到危險,喬思沫的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她把遙控遞給顧亦辰:“我要出去。”
顧亦辰係好袖扣,領口卻還敞開著,他沒有係回去的意思,他朝喬思沫看眼,他明白喬思沫的意思,沒有去接:“不怕被人拍到了?”
喬思沫拿起搭在旁邊躺椅上的一件襯衣,丟在了顧亦辰的胸口:“和你相比,他們的可怕根本不算什麼。”
她丟去襯衣剛好把他敞開的領口擋住,掩蓋了一片惹眼的風光,顧亦辰把襯衣拿開,他搭回躺椅上,對喬思沫出口傷人的話早就有了免疫力:“你今天敢從這兒自己走出去,就算你不在乎,我也會讓你周圍的人以後不斷遇到麻煩。”
他口吻平平,每個字都讓喬思沫充滿冷意,他總是能把這種不擇手段控製地遊刃有餘,讓人失去力氣反抗。
喬思沫沉著眼神:“我已經要走了,你還想怎麼樣?”
顧亦辰好像在說另一個笑話:“你走之前,我作為前夫,當然要送你一份禮物。”
喬思沫以為他所謂的禮物就是今天這種令人厭惡的行為:“我不需要。”
顧亦辰捏起她的下巴:“不要,你會後悔。”
喬思沫撥開他的手,顧亦辰把遙控拿走後從喬思沫麵前走開,他把喬思沫丟在了臥室門口,喬思沫之前因為他擋在眼前沒有細看,現在她能看到整個臥室的全景。
裏麵的擺設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她看不出臥室裏有兩個人一起生活過的痕跡,他還是獨居,喬思沫以為他早就和蘇芷凝同居了,她心底不是沒有意外。
喬思沫沒有再看,轉身便走開了。
中午的天氣從陰鬱的早晨轉好,地麵多了些陽光。
別墅外,保鏢們恪盡職守站在外麵,其中一人離開後沒多久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旁邊的同伴問他:“辦好了嗎?”
回來的保鏢信誓旦旦地保證:“我都散布出去了,太太在其他幾個地方的假消息,想找太太的人可有得好找了。”
語氣裏帶著幾分完成任務的得意,更重要的是可以為顧亦辰出一口氣,同伴看他一眼:“還叫太太,不怕挨罵啊你。”
顧亦辰早就和喬思沫離婚了,他們身為保鏢的比誰都先知道。
“你沒看到剛才裏麵發生了什麼嗎?”保鏢反問一句,壓低了聲,“我看,太太早晚還是太太,過幾天說不定就複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