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沫隱約看到了車牌,天色完全進入黑夜後,她看到駕駛座裏似乎點起一抹很細微的亮光,偶爾晃動一下。
喬思沫把視線轉開,麵色平靜,她把雙手從暖洋洋的口袋裏拿了出來,同樣抱住了穆森。
穆森感覺心口被灌入了一股暖意,對,這就是他想要的,顧亦辰說錯了,他不是為了利用喬思沫去達到什麼目的。
車內的男人抽完整根煙,在煙灰缸內把煙按熄。
煙星在沒有開燈的駕駛座內一閃,滅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來看這樣的一幕,心口傳來一股駭人的冷意。
心髒還是會跳動的,他這時候才知道自己還活著,活著的感覺如此痛苦,如此令人心碎。
男人把車發動,從路邊不再留戀地掉頭開走。
喬思沫的餘光裏看到閃過的車影,它就像不會回頭的箭。
喬思沫離開喬氏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公司,人心大亂,這對於正在經曆危機的員工們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了。
喬思沫的辦公室已經空了,一連幾天都沒有人能聯係上喬思沫,娛樂新聞上也不見喬思沫的名字,股東們坐立不安追到公司,突然接到內部消息,喬思沫的手裏早就沒有了喬氏的股權。
股東們紛紛炸了:“她肯定是知道要出事,就把股權給賣了。”
也有人懷疑喬思沫還握著股權,隻是躲起來了:“隻說她沒股權也不說在誰手裏,是不是覺得我們好騙啊?”
誰也找不到喬思沫,沒有人站出來為喬思沫說話,不過幾天傳言就越傳越亂了。
消息還沒有傳到外麵,喬思沫還是在新聞上看到一些關於喬氏的新聞,秦文和喬氏堅持繼續合作,分析家一本正經接受訪談:“他一定是瘋了,這完全不符合他之前穩重的作風。”
秦文是瘋了,喬思沫明確告訴過他不要再插手,他們誰也贏不了顧亦辰的。
換了台還是能聽到顧亦辰的名字,女記者站在大樓外嚴肅認真:“顧氏總裁剛剛在離婚後的首次記者會上正麵承認已經撤回了一切對喬氏的投資,並不做任何其他回應,這算不算是暗示他們的婚姻是女方單方麵出了問題?”
畢竟沒有人和錢過不去,何況顧亦辰這樣資曆頗深的商人。
喬思沫把電視關了,他手裏有的底牌不隻這一張,可顧亦辰甚至不用宣布他對喬氏的所有權,就能把喬思沫徹底擊垮。
她信了,她以前是不信命的,她隻是運氣不好,遇到了他。
早晨的天氣有點陰沉,一直到了中午頭頂還是一片陰鬱。
站在臥室的窗前朝外看,能看到風很大。
手機來了電話,喬思沫看是公司的助手打來的,她已經拒接無數次了,還以為他們會死心了。
喬氏會快就會徹底垮了,這就是顧亦辰想要的,她把能給的全部給了,一樣不剩了,他還要做到什麼地步才能結束這一切?
喬思沫不想再和他有什麼交集,不想她的名字還是和顧亦辰三個字一起出現。
手機的鈴聲在安靜的早晨別樣刺耳,喬思沫把電話接通。
助手又驚又喜,在電話那頭立刻說道:“總裁,你來公司一趟吧,現在真的很需要你。”
喬思沫把窗簾完全拉開,看著灰蒙蒙的一片,窗戶是關著的,她感受不到外麵的風有多凜冽。
喬思沫的嘴角劃開冷意:“我早就不是總裁了,以後不用再因為這種事找我。”
助手在喬思沫掛機前急忙又道:“肖蓓要跳樓了。”
“是嗎?”喬思沫聽到肖蓓的名字,把手機重新放回耳邊。
助手連連應聲:“是啊,她剛才突然一個人回來,我們都在忙,一轉眼她就上了樓頂,我們都勸了好久了。”
喬思沫聽助手急得話都快說不清了:“你應該去報警。”
助手聽了更急:“肖蓓說她就想見你一麵,總裁,你再來見她一麵吧,她跟著你這麼久,你別見死不救啊。”
電話裏傳來一陣嘈雜的背景音,通話斷了。
喬思沫把手機放在窗台上,打開窗戶時凜冽的寒風陡然撲來。
喬思沫的車停在了喬氏大樓下,她下車後抬頭看一眼,走了進去。
VIP電梯直接把喬思沫送到了最高一層,喬思沫走上天台。
天台上十分安靜,沒有人要跳樓。
這裏的風一陣比一陣更加凶猛,喬思沫知道她上當了。
天台的欄杆旁站了一道男人的身影,風衣穿在他身上依舊是有型的,他背對著喬思沫,讓她看不到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