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凝從沙發內站起身，唇間斂起笑意後顯得冷淡不少：“還不是拜你所賜嗎？”
蘇芷凝轉身從穆森的麵前走開。
“你是在怨我？”穆森看蘇芷凝走到落地窗前的身影，她似乎並不那麼開心，“不是應該感謝？”
他的口吻愈發帶些諷刺，他如果能事先想到蘇芷凝會做出這些事，也許穆森就不會做出那個決定，送蘇芷凝來顧亦辰身邊。
蘇芷凝看著窗外的景象，站在這裏，的確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風景，這個高度，並不是任何人都能站得上來，坐在這個位置也未必安穩。
蘇芷凝不禁去想，這幾年他是這麼一步步走到了現在的高度，他比她印象裏的還要讓人驚喜。
蘇芷凝回過神，聽出他的意思：“你後悔了？”
穆森笑下：“當然不，我還要謝謝你，讓我見到了喬思沫這個女人。”
他提到喬思沫時很突然，讓蘇芷凝心底一顫。
穆森的口吻和他平時不以為意的姿態不同，他對喬思沫是不是動了心了？
蘇芷凝驟然轉身看向穆森：“我不需要你的感謝，我寧可你沒見過她。”
穆森眼底的笑意意味不明：“怎麼，在你心裏，她難道不一直是你的替身？”
蘇芷凝微冷了聲音：“她就是。”
喬思沫是她的替身，永遠都是，不管是在顧亦辰身邊，還是穆森身邊，喬思沫都不能擺脫替身這個身份。
這是喬思沫的命，她必須認命，蘇芷凝也必須承認，在她心裏永遠都會介意喬思沫的存在。
穆森很突然問：“還是你怕，被一個替身搶了位置？”
蘇芷凝冷眸看向他：“這不一樣。”
穆森勾唇：“我看，都一樣。”
蘇芷凝的臉色變了變，她很害怕看到穆森認真，他現在對喬思沫似乎就認真了。
蘇芷凝從落地窗前走開，朝穆森走了一步，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顧亦辰來到辦公室內，見裏麵十分熱鬧。
“原來闖進來的人是你。”顧亦辰擺下手，讓跟在身後的柳原助出去。
顧亦辰的手裏拿著一份文件，文件的封麵讓蘇芷凝很眼熟，就在不久前她剛把這份文件交到了柳原助的手裏。
柳原助隻是顧亦辰的助理，不是她的。
蘇芷凝的眉頭微微一挑，也沒有露出什麼緊張之類的情緒。
顧亦辰似乎不在意這份文件，隨手把那份文件放在辦公桌上，他挨向辦公桌姿態隨意靠了上去，轉首看向落地窗邊的兩人。
蘇芷凝站在穆森對麵，眼底的情緒還沒有完全消失。
顧亦辰朝穆森指了指，對蘇芷凝問：“他又來挑事嗎？”
蘇芷凝想說不是，話到嘴邊改了口，她轉開腳步的方向走到顧亦辰身邊：“他現在，也無聊得很。”
他們似乎在談論一個非常輕鬆的話題，而且他們都不在意。
穆森看夠了他們的一唱一和，“你這麼快就讓蘇蘇幫你打理公司了，我真感到欣慰。”
顧亦辰點了點頭，沒有反對穆森的說法，他當麵承認了蘇芷凝的所作所為，都和他有脫不開的關係。
不僅如此，以後，不管蘇芷凝去做什麼，他都會讓她去做，蘇芷凝做的每一件事都會和顧亦辰的名字綁在一起，她想要什麼，他就給她，他會把她寵得遭到眾人嫉妒，但誰都沒有辦法。
顧亦辰淡淡問道：“你就是來為我欣慰的？”
穆森的嘴角似笑非笑勾起來，徑直走到顧亦辰麵前。
他伸手推開蘇芷凝，麵對顧亦辰一字一字冷冷開口：“你昨晚去找喬思沫，跟她說了什麼？”
顧亦辰無動於衷地反問：“你想問什麼？”
“我在問你。”穆森的嗓音驀地陰鷙了幾分。
他的眼角帶著冷意，顧亦辰還靠著辦公桌，顧亦辰從褲兜裏伸出一隻手把穆森從麵前推遠一些。
穆森的臉色更沉，顧亦辰拍了下穆森的手臂，他以一個多年朋友的姿態說道：“你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
穆森拉開狹長的眼：“你心虛了，是嗎？”
顧亦辰把手收回，隨便穆森去說什麼，他和喬思沫之間早就沒有了任何關係。
蘇芷凝把穆森拉開，替顧亦辰開口：“他昨晚一直和我在家，沒出過門，你是不是搞錯了。”
穆森冷笑下，視線轉向蘇芷凝的臉：“那我真是想聽聽，你們都做了什麼？”
蘇芷凝和他撞上視線：“你這麼好奇嗎？”
“盡管告訴我，”穆森朝兩人看過去，“你是和他共浴了，還是上床了？”
蘇芷凝不喜歡他這麼傷人的語氣：“穆森，你不用這麼刻薄。”
顧亦辰拉著蘇芷凝直接從穆森麵前走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