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延的臉色沉了沉，瞥一眼餘佳航，把杯子放回去：“他出來喝酒我能理解，你是因為什麼？”
餘佳航把手裏的酒一飲而盡：“他要喝酒，我當然陪著。”
餘佳航對顧亦辰是有愧的，就算顧亦辰不計較，餘佳航自己心裏這一關也過不去。
顧亦辰抽著煙，一根抽完後把煙蒂掐滅。
餘佳航又給他遞上一根。
一桌的酒被喝得差不多了，看上去誰也沒有醉。
男人的酒量驚人，其實都是練出來的，顧亦辰的眼底更深邃不見情緒。
穆延抽出一支煙，夾在手裏，他拿起打火機準備點燃。
想到什麼，穆延又把夾著煙的手拿開。
餘佳航在穆延的肩膀上拍一下，穆延把打火機打開，親自歪過去給顧亦辰指間的香煙點燃。
他的聲音隻有顧亦辰能聽到：“我不是要破壞你的興致，有件事，我想了想還是得告訴你。”
顧亦辰看著火焰在眼底瞬間照亮：“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吞吞吐吐的？”
穆延把打火機合上之際，“喬思沫失憶了。”
顧亦辰轉頭看他：“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穆延坦然，“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顧亦辰指間的香煙輕晃了下，他穩了穩手臂，香煙被放到唇邊：“什麼時候的事？”
穆延來的路上想過這個問題：“我估計她從昏迷中醒過來那天就這樣了，隻是當時她表現正常，我沒有往這方麵去想。”
“穆森一直在醫院？”顧亦辰的聲音沒有情緒。
穆延聽護士彙報過情況：“每天都在。”
“你怎麼不早說。”
顧亦辰心底一沉，掃去的視線攜裹冷意。
穆延有些無奈：“我也是剛知道。”
顧亦辰一手夾著煙，另一手去旁邊拿起外套。
他欲起身，被穆延在旁邊一把拉住。
穆延用力把顧亦辰拉了回去：“你要去找她？”
顧亦辰把穆延的手拂開：“我去看看。”
瘋了吧？
婚都離了，他仁至義盡，喬思沫就是成了植物人，和他有什麼關係？
何況現在還有穆森在喬思沫身邊，喬思沫哪能受委屈。
說不定兩人正在你儂我儂，這時候顧亦辰跑去做什麼？
穆延沉了沉聲，還算理智：“我勸你，別去。”
顧亦辰轉頭朝穆延掃一眼，眼底一深：“為什麼？”
“你消失的那三天，就是為了讓我留在醫院等她蘇醒為止吧，”穆延也不怕當麵對顧亦辰質問，他借著酒意不吐不快，“你怕我知道你們離婚，就不管她了。”
顧亦辰扶下穆延的肩膀，讓他坐好：“你不要多想。”
穆延的態度斬釘截鐵：“你瞞得過蘇芷凝，瞞不過我。”
顧亦辰陡然厲聲，對穆延警告：“穆延，別讓我再聽你說這句話。”
顧亦辰拿著外套準備起身，穆延一把抓住顧亦辰的手腕把他給拉了回去。
煙灰落在穆延的手臂上，媽的，真疼。
他一拳飛在顧亦辰的臉上，打偏了。
拳頭撞在牆壁，血肉模糊，餘佳航看到這幕清醒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