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吃不慣高檔餐廳，還是這裏自在。
穆延點了菜，看肖蓓望著自己。
肖蓓有點明白他的意思，又有點不明白。
穆延在她麵前打了個響指，“你老板又給你安排工作了？”
肖蓓收回思緒，眼神露出幾分奇怪：“你還不知道嗎？”
穆延拿起他麵前的飲料：“知道什麼？”
肖蓓之前從護士那兒打聽過：“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喬總的主治醫生吧？”
穆延點頭，可這有什麼關係：“她難道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情況？”
肖蓓看穆延是真的不知情，她吐口氣，“總裁失憶了，我是誰她完全沒有印象，也不知道她就是喬氏的總裁。”
“開玩笑。”穆延陡然一怔，把飲料放回去，“她是身上挨了一刀，又不是腦子出了問題，怎麼可能失憶。”
肖蓓也這麼想過：“可我的確沒看出她在說謊。”
“那她還記得什麼？”穆延半信半疑，“怎麼受傷的她記得嗎？”
肖蓓搖頭：“全都忘了。”
穆延心想，他就這幾天沒去醫院，怎麼就出了這種事。
有人似乎看向他們，穆延察覺到兩道有些失措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臉上。
穆延沒有轉頭，服務員上了菜，兩人就不再提關於喬思沫的話。
肖蓓吃完飯，堅持打車回家。
穆延等肖蓓上了出租車，回到他的車內，他坐在車裏沒有立刻發動引擎。
車窗合著，沒有開燈，外麵看不到裏頭的情形，不細看，隻以為沒有人在車上。
沒過多久，穆延就看到他們剛才吃飯的餐館裏走出了幾個人。
安雅和同事們吃完了飯，一起走到路邊。
穆延冷勾下唇，這是安雅很喜歡的一家餐館，沒想到她今晚真的也過來吃飯了。
安雅朝路邊看了幾眼，沒有細聽旁邊的同事說話。
他們正在商量怎麼回家，見安雅魂不守舍的樣子。
“安雅，你從剛才怎麼就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哪不舒服？”
安雅急忙笑著搖頭，語氣故作輕鬆：“哪有，是你看錯了吧。”
一個同事開了車，幾個人已經商量好了，就坐那個同事的車回去。
他們詢問安雅要不要一起，安雅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哦，不用了。”
同事們相互看了一眼，都覺得安雅今天怪怪的：“那好吧，天這麼冷，你也快點回去吧。”
安雅和他們擺擺手：“你們路上小心。”
安雅看著同事們上車，車從麵前開走。
等等，那她怎麼回？
安雅這才意識到剛才他們問了自己什麼，她有些懊惱。
她真是不爭氣，就因為剛才在餐館裏看到了穆延，就成了這樣。
安雅吐口氣，正好看到路對麵有一輛空著的出租車。
雖然秦文說過給了她專門接送的司機，可安雅一直沒有用過那輛車。
安雅攏了攏衣服，朝對麵走過去。
穆延一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手點起煙，他落下車窗，深吸一口後夾煙的手臂搭了出去。
忽明忽暗的煙星隨著風從指間飄散，落在從車後經過的安雅身上。
安雅聞到煙味，有點刺鼻，被吹了一臉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