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認真回答，車裏的男人聽完後擺擺手，把幾個混混一起打發了。
顧亦辰狹長的眼角拉開，無聲看著後視鏡裏的這一幕。
他認出那隻手的主人，後方不遠處的車很快啟動，從路邊瀟灑離開。
顧亦辰收回視線，蘇芷凝感覺他十分沉默。
蘇芷凝開口：“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會在會所？”
顧亦辰把她從會所帶出來後，話一直很少，讓蘇芷凝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顧亦辰今晚要做什麼，蘇芷凝是不知道的。
他約了喬思沫，本來打算今晚無論如何都要讓喬思沫答應他的條件。
蘇芷凝剛問出口，顧亦辰就替她回答：“你是來見一個朋友。”
“嗯，”蘇芷凝啟唇，“我是想見穆森的，可惜沒有見到。”
蘇芷凝期待他有些反應。
顧亦辰的目光轉開，看後視鏡裏已經空了。
顧亦辰沒有特別的回應，轉首時，蘇芷凝的腦袋從他肩膀離開。
她看著顧亦辰的眼神，蘇芷凝的嘴角還是淡淡的弧度，眼底一派柔和。
她不會生氣，也不會有特別衝動的情緒，就算是剛才被幾個混混困住，也比一般人要鎮定得多。
蘇芷凝就是這樣的女人，她淺淺道：“送我回去吧，已經很晚了。”
顧亦辰點頭，把她送回了景玉。
來到門口，蘇芷凝轉身麵向顧亦辰。
她看他站在門口前就站定腳步，是沒有跟她進去的意思了。
蘇芷凝莞爾：“我是不是應該讓你留下？”
她的意思十分明顯。
顧亦辰被她拉著手掌，他反握住蘇芷凝的手，答非所問：“好好休息，不要多想，已經沒事了。”
蘇芷凝蹙了蹙眉頭：“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嗎？她讓我保持距離，可我想每天都見到你。”
她以前很少這麼直抒胸臆，這次回來，對顧亦辰已經幾次表明過心情。
蘇芷凝被他握著掌心，男人的手掌幹燥，帶著慣有的熱度。
他上前一步，靠近後吻下蘇芷凝的額頭，在她頭頂開口：“我還有事，今晚不能陪你了。”
顧亦辰拒絕了她的邀請，沒有進門，看著蘇芷凝走進玄關後轉身走開。
蘇芷凝走到窗前，越過玻璃窗看著顧亦辰離開的背影，他是真的走了，不是在試探她的反應。
蘇芷凝心底驀地有些失望，顧亦辰不該是這樣的。
他愛她，所以他的心裏不能有別的女人。
蘇芷凝在窗前站了站，這才轉身走回客廳。
外麵有人敲門。
蘇芷凝以為是顧亦辰改變心意了，她眼角浮起笑意，大步走了過去。
顧亦辰把車開回家，車速依舊很快。
黑色車身在夜色下像一個幽靈，穿梭在一個個路口之間。
顧亦辰在草坪上停了車，拍門而下。
他還沒走進門，就感覺出氣氛不太對勁。
受傷的一眾保鏢正在客廳等著受罰。
他們站成一排，身上都掛了彩，這些顧亦辰請來的保鏢不少是退伍軍人。
顧亦辰看他們鬱悶的神色，走上前的腳步微頓：“喬思沫來過了？”
“是。”其中一人回答，“莫真跟著夫人來了，我們都和他交了手。”
結果如何，一看便知。
顧亦辰的表情微變，立刻上樓來到希希的房間外。
他推開門，看到希希正躺在小床上，睡得很熟。
希希的胸口隨著呼吸輕輕起伏著，小臉惹人疼愛。
顧亦辰沒有開燈，走過去，摸了摸希希的臉頰。
希希沒有醒來，還在熟睡著。
顧亦辰重新下樓，看保鏢們還齊刷刷站在客廳中央。
他走過去：“喬思沫沒帶走希希，是你們攔住的？”
其中一人道：“夫人離開的時候，沒有帶著希希少爺。”
顧亦辰經過餐廳，看餐桌上他做的飯還放在那，沒有人動過。
喬思沫既然已經來了，卻沒有把希希帶走，為什麼？
蘇芷凝打開門，見餘佳儀站在門外。
現在已經半夜了，蘇芷凝看餘佳儀的車正停在不遠處。
餘佳儀今天的穿著很奇怪，一身深色的運動服，還戴著個鴨舌帽。
她似乎是想偽裝起自己，餘佳儀見蘇芷凝的目光帶些審視：“不讓我進去嗎？”
蘇芷凝讓開身看餘佳儀進門：“現在找我，有什麼急事？”
餘佳儀勾唇：“路過，找你隨便聊聊。”
蘇芷凝給餘佳儀倒了水，放在茶幾上。
餘佳儀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交到蘇芷凝手裏。
蘇芷凝沒有立刻就翻開看裏麵的內容，她在沙發裏坐下，詢問餘佳儀：“亦辰當初答應了我對你多一點照顧，可我看顧氏現在並沒有和你家合作，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