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先生還沒有來，喬思沫在會議桌前等了一會兒，她抬頭時，發現上次對著她的監控這回還是朝向自己的方向，燈是亮的，正在運轉。
她的一舉一動都被監控器錄下，喬思沫的雙手交握著，放在桌上。
監控器的另一端，一雙冰冷的眼看著屏幕，畫麵清晰到足以看清喬思沫細膩的皮膚，略顯緊張的胸口。
男人的手，順著喬思沫臉頰的輪廓描繪上去。
手指修長，在喬思沫的眉眼間落定。
一陣腳步聲打斷喬思沫的思緒。
轉頭，賈先生被保鏢推著輪椅進了會議室。
保鏢將他推至會議桌前，賈先生今日不苟言笑。
“顧太太，你很守時。”
“應該的。”喬思沫說著，把手邊的合約遞給賈先生看。
賈先生翻開過了一眼，依舊沒有細看。
喬思沫已經簽下自己的名字，轉交到對麵：“賈先生，簽字吧。”
賈先生的雙手放在腿上，沒有拿筆的意思，保鏢站在身後一動不動。
賈先生看向對麵，見喬思沫麵不改色望著自己。
監控錄像裏，能看到她如此鎮定。
這些日子，喬思沫已經有所成長，不再是容易亂了陣腳的那個她。
可惜，她的火候不夠。
賈先生縱橫幾十年，在區區一個喬思沫麵前，不會有任何破綻。
“顧太太，在這之前，你是否有什麼話要對我講。”
這番口氣，喬思沫仿佛在哪兒聽過一樣，驀地心底一沉。
喬思沫強顏歡笑，她唯一的希冀，就是賈先生還不知道那些照片。
木芸給了七天的期限，喬思沫還能爭取到時間，最後一絲希望。
挽唇淺勾道：“賈先生，您不需要多慮，錢已經到位了，您隻要簽字，馬上就打到你的賬戶裏。”
賈先生直直盯著她：“那麼，照片的事你準備怎麼解決？”
“什麼照片？”喬思沫一愣。
她裝得太像，如果不是已經知情，賈先生都要被這張無辜的臉給騙了進去。
監控器旁，男人眉頭微蹙，冰冷的視線定格在喬思沫的臉上。
她很無辜，五年前她就是這個表情，可這張臉，騙不了他。
賈先生朝身後看眼。
保鏢會意，從懷裏拿出一樣東西，交到賈先生手裏，又麵無表情退了回去。
喬思沫看著賈先生打開信封，已經有不好的預感，直到賈先生從裏麵拿出幾張照片，攤在了麵前的桌上。
喬思沫臉色驟變，手心裏出了汗，賈先生定定道：“這些，顧太太難道不知道嗎？”
喬思沫明白不能隱瞞，便索性一口承認：“這個東西，不需要賈先生費心，我會好好處理。”
“怎麼處理？”賈先生反問，挑眉對喬思沫打量，他眼光毒辣，語氣更鋒利，“據我所知，喬氏拿不出錢來解決，那個拍照的人要價兩個億，喬氏如今，沒這麼多資金周轉了吧。”
喬思沫脊背一僵：“你怎麼知道？”
“因為，她也來找了我，讓我在那些照片和這樁買賣之間選擇。”賈先生的目光讓喬思沫無處遁形，“我很好奇，顧太太選擇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