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蓓走回來，喬思沫若有所思，把筆帽抵在唇邊點了點，她想事情的時候，總是喜歡做這個動作，是個潛意識的習慣，改也改不了。
喬思沫想了想，又問肖蓓：“那我們和秦氏合作多久了？”
肖蓓把公司的每件事都銘記在心，對答如流：“到下個月，就有三年了。”
三年，不短了。
這件事顧亦辰應該是知道的，喬思沫也沒法從肖蓓口中求證，那時候她還和秦文在國外，對喬氏的情況一無所知。
顧亦辰三年前應該不會知道秦文和她認識，為了救起喬氏，選擇秦家是個理性而明智的選擇。
喬思沫見肖蓓還站在麵前，神色鬆緩一些：“你出去吧。”
肖蓓退出辦公室。
等肖蓓出門，喬思沫放下手裏的工作，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朝外看。
這裏的風景和記憶裏從喬枕的辦公室看到的截然不同，看不到從前廣闊的景象。
城市的風景被高樓大廈遮擋，喬思沫放眼望去，隻覺得心裏一片茫然。
五年前喬氏出現危機後，銀行不給放款，喬枕隻能賣掉喬氏集團的大樓，搬到這裏工作。
一轉眼，五年過去，喬氏一直留在這裏，似乎人們早就忘記了，曾經的喬氏有多輝煌。
喬思沫的手機響了，她收起思緒，看是顧亦辰的來電。
喬思沫把電話接通，轉身走回辦公桌前，她倚靠著辦公桌一角，麵朝落地窗看過去。
“喂？”
那頭傳來顧亦辰的聲音：“心情不好？”
喬思沫的情緒不高，拿起旁邊桌上的原子筆，按幾下筆帽，“這你都能聽出來了。”
顧亦辰在電話裏輕笑下：“在想什麼？”
喬思沫按筆帽的手指停頓住，從辦公桌前站直雙腿，她脫口而出：“我爸之前賣掉的大樓，現在怎麼樣了？”
顧亦辰有點奇怪：“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就是好奇了，”喬思沫解釋，重新靠回去，環顧下現在的辦公室，她看了看桌上的盆栽，“可能是來公司上班，想起他了。”
喬思沫的聲音低了低，那棟樓，可以說是喬枕大半輩子的心血，當年就那麼輕易地付諸東流。
喬思沫心底不是滋味，聽到顧亦辰在電話裏溫和的嗓音：“你如果想知道，我去讓人查一下。”
喬思沫急忙接住男人的話尾：“我想知道。”
“好。”顧亦辰一口答應。
喬思沫結束了通話，握著手機再度抬頭看向窗外，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買回那棟樓，把屬於喬氏的，都拿回來。
手機震動一下，喬思沫以為來了消息，點開一看是個娛樂頭條的新聞。
“驚！顧氏總裁顧亦辰婚後出軌前女友”——
看到標題，喬思沫不由自主點進去，屏幕上立刻出來一個視頻，下麵有文字的敘述，說顧總如何如何和別的女人當眾親熱。
不是標題黨，喬思沫是做新聞的，本以為隻是個噱頭，賺賺點擊率來著。
喬思沫一下沒拿穩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前女友的話……
她手指發麻，有點抖，把視頻迅速點開。
是不是，有人挖出了他當年和蘇芷凝在一起的畫麵？
又或者，是蘇芷凝回來了，他們已經見到了對方？
喬思沫的腦子是懵的，完全沒有辦法思考，她屏住呼吸，顫抖著把視頻點開。
畫麵上出現了餘佳儀的臉，姚家秦出現在畫麵一角，鏡頭晃動，看得出是偷拍來的視頻。
原來剛才在顧氏，有不懂規矩的小員工正好經過，就把那一段拍成視頻放在了網上。
這麼驚天動地的一段內容，很快上了熱搜，轉發量已經過萬。
喬思沫從視頻上隻能依稀看出，是顧亦辰把餘佳儀拉進辦公室，玻璃窗的簾子被拉起後，就什麼也看不出來了。
所謂的前女友，原來是她。
喬思沫搖了搖頭，視頻關掉。
不會的，顧亦辰即便出軌，也不會去找餘佳儀。
喬思沫心裏很清楚，在顧亦辰心裏，餘佳儀頂多算是個認識二十多年的朋友，也許現在，連朋友都算不上。
等回過神來，喬思沫才發現自己的心情竟然沒有多餘的起伏。
現在對她來說，跟蘇芷凝比起來，餘佳儀已經根本算不上半分威脅了。
喬思沫緊張的心跳漸漸平複，她恢複理智，把手機放回去，繼續工作。
顧亦辰把項鏈放在辦公桌上，原來他是徹底冤枉了喬思沫，看著桌上的項鏈，心底驀地生出一絲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