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沫的眼簾扇動幾下，想要拒絕。
顧亦辰吻得更深而溫柔。
他越溫柔，她就越痛。
因為這份溫柔，從來不是屬於喬思沫的。
對，偷，就是偷，喬思沫的腦袋裏想到這個字來。
盡管她還沒見過蘇芷凝一麵，已經再也無法擺脫這個女人的陰影。
她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從一個叫蘇芷凝的女人那裏偷來的。
沒有一樣，是真正屬於她的。
吃過飯，喬思沫早早上樓回到臥室，她坐在飄窗前抱起平板電腦。
台子上零零散散放著從公司拿回來的資料，她一頁一頁放在膝蓋上，看得專注。
上麵有不少內容喬思沫看不明白，隔行如隔山，喬思沫沒接觸過經濟，時不時要上網去查。
顧亦辰晚一點回到房間，看喬思沫還在工作。
走過去，坐在她的對麵。
飄窗的窗戶沒有關，風吹進來，窗簾來回飄動。
風掃過喬思沫的頭發，碎發落到額前，喬思沫低頭認真看著文件，隨手把碎發別在耳後。
顧亦辰去倒杯紅酒，回來坐下，在對麵看著喬思沫的臉。
紅酒在唇間留香，思緒似乎回到很久以前。
五年前，有一張相似的臉，讓男人心碎。
顧亦辰自己也沒有想到，當喬思沫找上門，求他救救喬氏時，看到這張臉，他有多驚訝。
喬思沫無意間抬頭，發現男人正凝視著她出神。
那種眼神，是一個男人看一個女人的眼神，是看著心愛的女人，拋開世俗的，拋開情欲的刻骨銘心。
喬思沫從沒在男人眼裏看到過這樣的深情，他對她，可以溫柔，凶狠，殘忍，但就是沒有深情。
以前，喬思沫總覺得隻要有時間，她就能讓男人對她有一樣的愛，可現在她知道，再也不可能了。
要一起經曆什麼，才能讓男人有這樣的眼神，以至於，他根本沒有發現他看的不是那個她。
喬思沫喉間苦澀，他的眼已經穿過了她，看向另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是不是也會這樣懷念著他？
喬思沫手裏的紙被捏出褶皺，她才陡然回神。
他知不知道，嫉妒，也會讓人心碎。
喬思沫咬緊嘴唇，直到她能讓自己冷靜。
隻當做，沒有看到男人專注的眼神，喬思沫抬頭迎上他的視線：“亦辰，”她低聲，嗓音清淺，“你教教我吧，有一部分我看不明白。”
顧亦辰回過神，把酒杯放在一旁，眼底再沒有方才的深情。
他絲毫沒有因為出神而有任何慌亂，也不在意喬思沫是否看到了之後會一個人多想。
男人恢複以往一貫的神色來，沒有一句解釋。
顧亦辰從喬思沫手裏拿過紙，傾過身，俊臉朝喬思沫湊近。
看了上麵的內容，顧亦辰挑眉；“這麼用功？”
喬思沫抿起嘴角，小手伸到紙上對著一處做標記的地方指了指：“你別笑話我了，快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
顧亦辰在喬思沫眼前晃了下紙張：“看完這張，一起洗澡吧。”
喬思沫抿唇：“你快點。”
“快點什麼？”
“快點教我。”
顧亦辰忍俊不禁，他看喬思沫是看資料都看傻了，隨便一個坑就往裏跳。
顧亦辰便正色，順著喬思沫的話繼續說道：“既然要學習，就去床上。”
喬思沫沒有反應過來：“在這兒就可以。”
顧亦辰的眼底染開明朗的笑意：“好。”說完去解他的衣扣。
喬思沫恍然大悟，急忙搶過資料讓他看清：“我說教我這個。”
顧亦辰看喬思沫如此心急解釋。
暫時放過她吧，拿起旁邊另一張紙：“你要這樣看。”
顧亦辰轉首，看喬思沫認真鑽研的樣子分外迷人，這回，顧亦辰眼裏看到的不是蘇芷凝，而是一個完完全全，活靈活現的喬思沫。
喬思沫穿著吊帶睡衣，身子往前傾時，胸前就露出一片春色。
男人淺眯眼簾，喉結滾動下，他伸手推一把，把喬思沫撲倒在窗台上。
喬思沫的眼神有些驚慌，手裏還握著幾張紙：“做什麼？”
顧亦辰的唇來到她的唇邊：“愛。”
喬思沫轉開臉，聲音低了低：“你好好的，早上都要過了，我很累的。”
“你吃飯，一天隻吃一頓嗎？”顧亦辰從她手裏把平板和資料統統拿走。
喬思沫張了張嘴，聲音聽得出她沒有太大興致：“什麼歪理。”
顧亦辰的心底卻升起一種欲望，強烈的，想要占有她的欲望。
喬思沫拉住領口，把顧亦辰推開後迅速下了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