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卻真的瘋了,上了車就一路狂飆。就在回到f城自己家中時,李父問她“怎麼回來了,唐傑呢?”李梅說:“不嫁了,我為什麼要嫁人”
“你是不是又瘋了。”李父問。
“我是又瘋了”李梅說。
幾個月後我和唐傑以及阿寶去看李梅。李梅在精神病醫院接受治療。我問醫生這是什麼原因。醫生告訴我:“具體的原因我們不是很清楚,這裏麵有太多的未知,可能跟這次婚禮有關係。”
唐傑表示很驚訝,不能理解。醫生告訴他:李梅的父親在她三歲的時候因為家庭貧困和家庭瑣事離家外出打工,其間隻是偶爾回家看一下,或直接寄一定數額的錢回家,回家的次數和寄錢的次數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越來越少。李母獨自帶她長大。十二年後,也就是六年前他們的村被市政府規劃為經濟開發區,每家都分到補償款。這時候她的父親又回來了,多年的浪蕩習慣使得他脾氣異常暴躁,加上他們父女間本就沒有感情上的交流。那種關係很緊張。李父是李梅三歲時離得家,又在李梅十五歲時回來了,這都是關鍵的時期,三歲是父母子女締結親情的關鍵期,突然的父愛缺失會造成一種失落。十五歲又是人的青春期也是心理最不穩定的時期。他的突然出走造成了李梅親情的缺失,當這種缺失逐漸彌合的時候他又回來了。他的出現又對李梅的生活造成影響,李梅渴望有個父親,她試圖和父親再次的締結親情,可是她的希望太高,那麼多年的缺失她想一次性得到補償,可得到的隻是一種歉意的、物質的滿足。他們的關係一直僵持著,而這六年間,她越來越焦慮,一直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好。她甚至懷疑這個男人和她的母親到底是什麼關係。而對於她,李父永遠隻是歉意和一味的滿足她,他回來的時候剛好遇上房屋拆遷比較忙,加上彼此之間的陌生感,李梅的要求從來都是隱晦的,從來都是試探的。特別是這個談婚論嫁的年齡,李梅很退縮,可也明白自己不可能不嫁的,加上父母的壓力,又加上遇到了你,所以才會同意的,而她卻從沒做過準備,沒有人告訴過她結婚是怎麼一回事,結了婚該做什麼,她是焦慮的,而且你那邊對他是很不友善的,好像你也給了她一些驚嚇,所以就一下崩潰了。
“所以李父才把她說的‘隨便’理解為同意,也就是說他們都有彼此排斥的意思,她結婚了也許對大家是個解脫,畢竟沒有人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種關係。都大字不識。”唐傑說。
“未知的事太多,各安天命吧,畢竟我們是精神科醫生,沒精神分析師那麼專業。”
這時候,我和唐傑已經很熟了,不為別的,隻因為好奇心和擔心他出事。後來黃薇薇也入獄了,蟒哥確實不是因為那次取了小青年的腎而入的獄。而是因為殺人被捕的,就是他去認屍而導致他陽痿的那具女屍,那是蟒哥的前女友,兩人在一起好了三年,蟒哥遊手好閑導致他們的感情出現裂痕。就在兩人想分又不舍的時候這時候,他的女友叫他給幫忙打注彩票,把預先想好的號給了他,而這注彩票中了百萬大獎。他們都覺得,現狀可以改變了,各種煩惱也該隨風而散了,但他們在這筆錢的用途分配上產生很大分歧,感情危機也加劇了,他的女友甚至覺得蟒哥不過是跑了個腿,兩塊一注的彩票我還他兩塊就是了,蟒哥認為,那注彩票不過是他的女友一時來的興致打的,如果我不打,也就算了,可我打了,這總不能說兩塊一注你真就還我兩塊吧。他們說好分手,他的女友把中獎金額分給他三萬而且說出非常惡心的話:“三萬,紀念我們三年的感情。”所以她被殺害了。而這時候,他們連獎都還沒兌。蟒哥殺害她後,自己兌了獎。而這注獎也剛好是他買的。當時的口供是“他的女友得知他中獎後覺得他肯定會拋棄自己,所以跳了樓。”由於當時沒有確證。這個案子成了懸案。而蟒哥本來就遊手好閑,有了錢就混跡在溫波等場所,而仗著自己有命案在身,而且嚴重的心理性陽痿,自暴自棄就成就了他溫波方圓五十裏無事不能擺平的聲勢。樹大招風,警察一直盯著他,毛哥自殺那次,他的某個“相好”接受審訊時為了和警察講條件說出蟒哥一碰女人就陽痿的事,而且一說女人就臉色大變,但他為了治療而時常接近黃微微,甚至和黃微微有過非法交易。辦案民警一想黃薇薇是被吊銷資執的一名治療師,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麼蹊蹺。民警接著毛哥的事傳訊了他,巨大的心理壓力下,他自己招了。唐傑慶幸自己還好。而且溫波被公安機關查封,他不必再擔心操縱布草的賠償。後來他和阿寶結了婚,這次婚禮上他講了他和阿寶的事。我記了些,又經過幾次的交流我寫了這個故事。這期間他們又恢複了那種他們彼此很能契合的生活,畫畫、看書、寫文章……籌備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