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古墳場枉死城每十年開啟一次,其它時間哪怕是西方如來去了也進不去,這就是薛坤為啥出現在柳家畔的原因。
薛坤不知道自己消失了多長時間,學藝這段日子他基本上與世隔絕,外界發生了什麼他根本不知曉,村子一切並沒有多大變化,村口的五顆柳樹好像比以前更粗了一些,這時候已是深夜,村子裏靜悄悄的,偶而幾聲狗叫,薛坤加快腳步到了自家門口,三間磚瓦房依然挺立,黃土壘的院牆有塌陷的預兆,薛坤沒有敲門,而是直接越牆而過,站在院中,屋子裏漆黑一片,薛坤首先到了他爹薛有福住的屋子門口,借微弱的月光看見炕上睡著一老人,老人並沒有入睡,星火閃閃他好像是在抽煙,伴隨的是連聲的咳嗽聲,這麼晚了他爹還沒睡?
薛坤此刻心情五味雜陳,他的身世奇特,現如今他更不是凡人,可是屋裏抽煙咳嗽的老人卻是給了他生命,養育他成人的爹。
屋門開了,薛坤伸手拉亮了牆上的電燈繩,炕上的老人抬起頭語氣平穩的說:“小雨,你怎麼又起來了,跟你說幾次了不用半夜起來看爹,爹能照顧好自己。”
屋裏按著四十五瓦的白爍燈,炕上的老人是薛有福沒錯,他嘴裏叼著旱煙鍋,滿頭的銀發,滿臉的滄桑,嘴邊的胡須貌似很久都沒有修理過一般,深陷的眼窩籠罩著一層霧氣。
薛坤心裏仿佛壓著一塊石頭一樣,自己到底離開了多久,他爹怎麼會老成這樣了呢!
薛坤曾身為他子,即便他現在不是凡人,但是他依然是有血有肉有情,眼前的一切那麼真實,他爹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從他一出生就既當爹又當媽把他拉扯大,給自己娶了媳婦,還未曾等到抱上孫子,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薛坤喉嚨好像卡了東西一樣開口叫道:“爹,兒子不孝啊!”說完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炕上的老人手一發抖旱煙鍋“叭嗒”掉在了地上,他抬起頭激動的老淚縱橫:“大牛…是大牛回了嗎?”
薛坤現已不是凡人,但他淚水卻像斷線的珠子聲音早已哽咽:“爹,兒子回來了!”
薛有福的伸手想要摸兒子,可是他眼前模糊不清根本看不清,這些年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兒子無緣無故消失了,他心裏知道大牛身世奇特,從小喜貴他爹就說過大牛是真龍轉世,可不管怎麼說大牛也是他兒子。
薛坤握住了他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薛有福的手因為常年幹活手指都彎曲了,手心裏磨了一圈死皮。
父子倆抱頭痛苦像個孩子一樣,這時候房屋門口站著一個女人,早已熱淚盈眶,但她沒有驚動屋裏的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