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斤他娘看著六斤哭的稀裏糊塗的連忙問:“六斤,你這到底是怎麼了!你以前不是老嚷嚷著嫌棄你爹不給你娶媳婦嗎?現在媳婦都到家了你這又怎麼了?”
六斤抬頭看著他娘,真想把實情說了算了,可他又怕這事萬一傳揚出去,他爹娘還怎麼活,農村人活一輩子,就活個臉麵,要是出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以後見了人頭都抬不起,可是他又不能去和那女娃見麵,要是讓小梅看見了,她還不得傷心死呀!小梅性子烈,要是自己傷了她的心,還不定出什麼事呢?
六斤猶豫不決,就在這時候王喜盛回來了,滿臉春風得意,不知道去誰家喝了二兩小酒,走路有些飄了都,嘴裏還哼哼著聽不出名堂的紅歌。
王喜盛到了六斤屋裏看著六斤還在炕上坐著赤裸著上身生氣的說:“你個懶慫,都幾點了你還睡著!多大人了一天一點正事都不知道幹,趕緊下去給我把門口的糞用架子車拉到地裏去。”
六斤他娘一推王喜盛埋怨道:“你大清早又跑哪裏去喝了幾口貓尿,一回家就抽風!琴琴把給六斤說的女娃領過來看家了,你等會可別丟人現眼嚇著人家女子。”
王喜盛一聽立馬罵道:“人都來了,你娘倆還在這屋磨蹭什麼呢?趕緊過去招呼著啊!六斤你還不趕緊穿衣服洗臉刷牙去,要不是今天有人,我抽死你的心都有,把你養這麼大,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
六斤看他爹發飆了,他心裏更加忐忑不安,隻好穿衣服,端了一臉盆水去外麵洗臉去了,王喜盛和六斤他娘去了上房招呼胡琴琴和二丫。
小梅把自己屋門打開,看著院子裏正在洗頭的六斤眼眶裏噙著淚水,六斤也看見了小梅,又看了眼他爹媽房裏麵,快步走過去小聲說:“小梅,你放心我隻是走個過場而已,別生氣小梅在給我點時間,我一定和爹媽把咱倆的關係挑明了說。”
小梅委屈的說:“我不怨你六斤,你要覺得那女娃漂亮喜歡她,我不攔著你,我也不會怪你的。”
王喜盛粗曠的聲音嚷嚷道:“六斤你好了沒有,磨磨蹭蹭幹嘛呢你!”
六斤沒搭理他爹繼續對小梅說:“我心裏隻有你一個,小梅晚上我再好好跟你說。”
小梅進了她屋子把門關上了,六斤收拾完穿著一身幾天都沒洗的衣服,進了他爹媽屋子裏。
胡琴琴把她打扮的光鮮照人,二丫低著頭顯得特別緊張,都不敢抬頭看六斤,六斤也沒心思去看二丫長什麼樣子,他心裏擔心小梅,她這會肯定會胡思亂想的。
王喜盛看著六斤穿的那身衣服感覺給他丟人了,生氣的罵道:“六斤你還沒有其它衣服了嗎?快去給我換一身幹淨點的衣服,瓜興興的場合地點都分不清楚。”
六斤嘴一撇說:“從小到大你給我買過幾身新衣服你自己心裏沒數嗎?我現在穿的衣服那一件不是別人穿過的,那還有幹淨的衣服。”
王喜盛臉立馬黑了:“臭小子,你還敢頂嘴了是不是,等人走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胡琴琴笑了下說:“你父子倆就具體紮了,今天是給六斤看家的日子,能不能都稍微文明點,大老粗一個個。”
六斤他娘笑著說:“他嬸子,家裏情況就這樣,現在我就六斤一個娃了,等我和老頭子死了這一攤子全是六斤的,我也不貪圖享樂,隻要能在我入土之前讓我見我大孫子一眼,我就是死了也能閉上眼睛了。”
王喜盛看著胡琴琴帶來的女娃也是非常滿意,這女娃看著就像是過日子的料,粗胳膊粗腿的娶回家絕對是幹活的一把好手,樂嗬嗬的說:“他嬸子,你把女子的情況說說,隻要她家要求不是太過分我看這事就這麼定了。”
胡琴琴碰了下她身邊的女娃說:“二丫,你瞅一眼六斤,同意了他以後就是你老漢了,過幾天把彩禮已送年前就把婚結了,你婆婆還等著抱孫子呢!”
二丫抬頭看了一眼六斤,六斤衣服髒兮兮的,可他個頭挺高,人也長的方方正正的濃眉大眼,二丫明顯是沒什麼主心骨的女子,她害羞的對胡琴琴說:“姨,我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