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蹦蹦發現躲在陰暗角落裏的王濤後,路過那個地方,攸悠都會留意一下,但一直也沒有發現什麼,她就放心了。
\t沈言的公司和趙曉義的公司要去迪拜參加中國絲綢博覽會,攸悠作為沈言的翻譯參加,趙曉義自己英文很好,不需翻譯。兩家公司都帶了一大幫工作人員開赴迪拜。
\t趙曉義說:“早知道我就當作不會英語,讓攸悠做我翻譯好了。”
\t沈言道:“你別癡心妄想,到了阿聯酋,攸悠就是我的嘴巴和眼睛,我就是個睜眼瞎,還是個聾子,聽他們說話就像鴨聽天雷,一懂不懂。”
\t“沈總,你別取笑我了。”攸悠雖然大學的時候英語六級,但好久沒有說了,所以她臨陣磨槍,出發前她還特別啃了幾本英語書,學了些絲綢行業的專業用語。
\t迪拜的展會上,穿潔白長袍的阿拉伯男士來回穿梭於各個展位之間。他們玉樹臨風,衣袂飄飄,一塵不染,像落入凡間的仙人,把攸悠都要看呆了。
\t沈言說:“阿拉伯人穿衣那叫暗騷。別看男的都穿白,女的都穿黑的,但袍子底下件件都是奢侈品。”
\t“穿在裏麵大家都看不到,還不如不穿呢。”
\t“穿在身上,自己知道就好。”沈言笑道。
\t趙曉義的展位在沈言展位的斜對麵,是絲綢行業最大、最好的位置,各式絲綢製品琳琅滿目,光顧的阿拉伯商人擠滿了整個展位。相比之下,另外展位雖然也人來人往,但明顯要遜色不少。趙曉義還請了外國美女帥哥模特來走秀,一天三場。先有音樂造勢,然後一群金發碧眼的俊男美女穿著各式真絲服裝,在狹窄的T台上進行完美的展示。
\t散場的時候,趙曉義說:“我們去搓一頓吧。”
\t“我不去了。”沈言說:“飛機上沒睡好,今天又忙了一天,累得快散架了。”
\t“我也不去了。”攸悠轉身想溜。
\t“你不準走。”趙曉義說。“我訂了位子。”
\t攸悠無奈地看著趙曉義,趙曉義不由分說拉了攸悠的手,坐上一輛出租車。
\t一路欣賞迪拜的美景,忽然攸悠看到了著名的帆船酒店,便默默地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待到駛近,才知道他們的目的地就是帆船酒店。
\t來到傳說中的海底餐廳,攸悠就被裏麵的場境美呆了。餐廳中間有一個巨大的圓柱形玻璃屏障,裏麵各式各樣的魚類在悠閑的遊來遊去。人觀魚,魚觀人,各自怡然自得。
\t“太破費了。”攸悠覺得不好意思,又覺得有點心虛。人家對自己是真心實意的,而自己卻在拿他當擋箭牌。
\t“隻有值不值得,沒有破不破費。”趙曉義紳士地給攸悠拉開椅子。
\t雖然在這裏吃頓飯對趙曉義來根本不算什麼,但攸悠還是有點小感動。
\t“心情這麼好,訂單接了不少吧。”
\t“比去年多,但這跟心情好無關,而是在外麵能與喜歡的人在一起。”趙曉義說:“以前出來,不是自己一個人,就是跟老沈,要麼跟同事。那時候就很渴望身邊有一個人,有才華,有朝氣,有親和力,有共同語言,希望明年的時候你不是在沈總身邊,而是在我身邊。”
\t攸悠笑笑,無法回答。
\t趙曉義說:“其實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很想認識你,可是你那麼早就溜了。”
\t“家裏有孩子。”
\t“現在這種時代,像你這樣的人很難找,總之越了解你,我就越欣賞你。平靜恬淡,與世無爭,過得了清貧,享得了富貴。”趙曉義點到為止,怕一過頭,攸悠會難過。
\t“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
\t“我不需要要想象,我是真實的感受,所以,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趙曉義舉起酒杯。
\t攸悠也拿起酒杯輕輕碰了碰,裏麵是香檳,應該不礙事吧?
\t甜甜的,沒有酒味,攸悠不知不覺已喝了幾杯。酒一多,話就自然多了,一般都是攸悠在說,趙曉義在聽。待到餐畢,竟然開始頭暈了,可是腦袋依然很清醒。攸悠緊緊地抓住趙曉義的手,生怕一不小心撞到牆上。
\t“香檳都會喝醉,也隻有你了。下次出去,隻要我不在就不要喝酒。”趙曉義拉著攸悠的手出門,站在酒店門口等車。
\t“這個世界真小,你也在這?”一個女人走過來。
\t攸悠迷糊地看著她,一個知性女人,幹練的打扮,似曾相識的感覺。
\t“是你。”趙曉義看到她,把攸悠拉得更緊了,讓她緊貼著自己。攸悠想掙脫,卻渾身乏力。
\t“聽說你現在很好。”
\t“不錯。”現在甚至摟住攸悠的肩了,但攸悠明顯感覺他的手在顫抖。酒已醒了大半,那就繼續裝糊塗吧。
\t“叮叮沒來?”
\t“沒有,他在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