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魂的瞳孔在下一個瞬間急劇地收縮起來,心中有著不可思議,怎麼可能,像這種實力的靈獸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不錯,這裏是靈國之都——越都,平常人來人往,龍蛇混雜,卻並不是這片大陸上實力最強的國都。大陸分七國,經濟實力以靈國,暨國為主,靈力強盛以皇甫國,獨國為主,人才眾多以蔡國,逐國著稱,而這六國奉天朝為尊,天朝,才是集七國之英才,彙七國之財富,聚七國之靈氣之地。獸比人修習更不容易,分靈獸,魂獸二者,強大者可將二者合並,創真正的魄獸,或二種獸可靠自身修習,修成魄獸,再上一階分別為王獸,帝獸,天獸,神獸,陰獸,每階相差五十級。上古魔獸一出身便為神獸,神獸及以上可自稱本尊。
那麼,在這個繁華靈力卻相當不怎麼樣的地帶,怎麼會出現那樣可怕的東西?又怎麼會被幾個實力微弱得可憐的人類鎮壓,甚至不惜以血為代價來恢複自身靈力。怕是,重傷了吧?那麼,這樣很好,絡魂的唇角勾勒起一抹殘忍的弧度,與身旁的訣磐相視而笑,他們都瘋了。
下一個瞬間傀儡線帶著絲絲的血跡衝向血影,絡魂忍不住倒退幾步,強行忍住了湧上喉嚨的腥甜,訣磐身形一晃,月色流光的劍在下一個瞬間猛然搖晃了起來,尖銳的金屬蜂鳴嗡嗡作響,劍身像是被一把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扯著,就像是夜晚灑在窗前的月光般渙散了開來,又像是溪水一般,極有生命地流動了起來,詭異地在半空中扭曲了起來,應和著絲絲因沾染了血而變得黑紅的傀儡線,向著前方柔和地湧去。巨大的轟鳴聲從腳下的土地處傳來,血色瞳孔無意識地放大了起來,瀕臨的死亡悄然降臨,那無可抗拒的遠古氣息自遠處無可抑製地傳來,“該死的無知人類,去死吧。”湧動著的血色月華仿佛收到了什麼阻礙一般,紛紛攘攘地向著相反的方向擁擠過來,龐大的反噬將兩人重重地打落在地。
五髒六肺都仿佛糾纏到了一起,絡魂難受地捧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吸著涼氣,痛到了極點,難道這就是上古血脈的力量?那麼的不可逾越,不可企及,不,不可能,終有一日,她要超越這種力量,不再受人擺布,就像無悲無喜的傀儡玩偶一樣,絕不!
嘴角牽起,絡魂大睜著空洞的雙眼,身體向後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憑空扭曲,柔軟的軀體劈開了些許的衝擊,十指忽長,有著流光飛快地破指而出,當下便如同流星箭矢那般逐星追月地飛速滑過,直直地射入血瞳之中,下一個瞬間,血色汙濁便扭曲起來,點點猩紅向著四周流散了開來,詭異而恐怖,殘忍而血腥,不一會兒,地上便爬滿了大大小小的黑紅血流,嵌入大地的溝溝壑壑之中,在陽光灑下的斑駁之下,分外恐怖。
起效果了,絡魂五指輕收,那雙血瞳便不受控製地向她奔去,痛苦的嘶鳴瘋狂地衝天而起,似是一頭瀕死的獅子絕望的嘶吼。絡魂剛剛以嗜血草為引,將這種以血化精氣的怪物與她自身的血脈牽在了一起,一傷俱傷,一榮俱榮,也可以這麼說,現在隻要那虛弱至極的怪物死了,她也得跟著去。這種同歸於盡的招數已是逆天,拋開草藥難尋不說,每次付出的代價也十分巨大,稍有不慎便會血脈逆流,心脈稍弱的可因此送命。
就是現在,絡魂向著訣磐試了一個眼色,一道月華便直直的遁入了前方的血紅,雙契降臨,血瞳入體。
心似乎被什麼東西狠狠一撞,絡魂睜大了雙眼,瞳孔痛苦地掙紮著放大起來,漸漸模糊,血液仿佛要燃燒起來,訣磐與那個怪物成了雙契,那東西從此便聽命於他,歸命於他。而那怪物身體中的嗜血草,便盡數反噬入她的體內,當將嗜血草整株咽下之時,便是血液沸騰,經脈盡斷之時。
她不由得苦笑,剛才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呢?耳畔有著風聲掠過,好難受,什麼東西,別抱住她,她好難受。
意識模糊的瞬間,一道白影依稀晃過,懷中的人兒嬌俏可人,下一個瞬間,黑暗之中濺起了絲絲血珠,如泣如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