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氏仰起頭,臉色微變的看著男子:“那你來這後院的竹林之中幹什麼,這信封又是從哪裏出來的?”
他說信不是他寫的,可是又沒有證據,誰會相信?徐洹的額頭上瞬間冒了冷汗,他想也不想將衣服裏的一樣東西拿了出來。
“這……這本公子又怎麼會知道,本公子來竹林是來……”
他忽然抬起頭,在人群之中找了一圈,像是看到救星一般,伸出手指著穆楚的方向。
“我來,是因為和二小姐有約的,我手上還有二小姐留下來的信物,不信夫人可以看看!”
說著話,他將手中的一個荷包,放在了嶽氏的手中。
嶽氏摸了摸那荷包,眼神驚疑不定的轉過身,望著穆楚的方向。
穆楚正拄著下巴看戲,正好瞧見嶽氏看了過來,對嶽氏笑了笑。
她不疾不徐的站起身來,走到眾人前麵,看著嶽氏,有些自嘲的說道:“夫人,您也不想想,就楚兒這幅尊容,會有人來約楚兒嗎?
在場的所有人,紛紛看了穆楚會和徐洹一眼,對徐洹露出鄙夷的深情來,說約誰的不好,偏偏挑選上一個這樣的醜丫頭,就算騙人也要找個合理的來說啊,想要抱拳穆瑩的名聲,這會兒還要牽扯出無辜的人來,這人的心眼也夠壞的。
徐姨娘已經帶著丫鬟從另外一條小路繞了過來,看到前方的場麵,又聽到穆楚的話,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
徐姨娘已經很難說清楚自己現在的心思,但是她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她絕對是被眼前的那個醜丫頭給騙了。
她氣的大步走上前來,勉強穩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似笑非笑的看著穆楚。
“夫人,這楚兒丫頭最近每天都喜歡來我的房間裏坐坐,我隨意提起了侄子徐洹,沒想到這丫頭就喜歡上他了,還特意讓我將這信物轉交給洹兒,您若是不相信,在哪荷包上,可都有刻著名字的!”
女子身上帶著的香包屬於私有物,大多數都會繡上自己的名字,穆楚的當然也不會例外。
“姨娘還真是說笑,我連人都沒有見過,就說喜歡人家,姨娘你就算說謊,也要提前打好了草稿啊!”
穆楚看了一眼徐姨娘,唇角輕輕一勾,那張滿是麻子的臉,帶著讓人欠扁的洋洋得意。
徐姨娘氣的肝疼,可卻隻能平心靜氣的忍者,她一邊暗自恨著自己的女兒不知羞恥,沒有腦子,又一邊怨恨自己被穆楚耍的團團轉。
麵前的這個醜女人,哪裏是能夠隨意擺布的棋子,她怎麼就忘記了,嶽氏在她手上到底吃了多少虧。
“來人,將荷包檢查一遍,看看這位公子說的,是不是真的!”
穆瑩還處於呆愣之中,聽到眾人的辯論,完全蒙了,根本不知道怎麼插嘴,她心中卻滿是傷心,因為之前徐洹說要私會穆楚的事情,看著穆楚的眼神,仿佛要著了火一般。
嶽氏一旁的嬤嬤連忙將荷包翻了個麵,看到裏麵的字跡以後,臉上露出驚訝的色彩來。
嶽氏狐疑的瞥了她一眼,那老嬤嬤連忙將荷包奉上:“夫人,這上麵寫的不是楚兒小姐的名字,而是瑩兒小姐的!”
穆瑩一聽,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
她到底有幾個荷包她並不清楚,對於眼前這個也沒什麼印象,但是她對徐洹的喜歡卻是真的。
如今聽到那荷包上寫的是自己的名字,又從徐洹的手中拿了出來,再加上剛剛收到的那封情書,立刻站起身,高聲說道:“母親,洹表哥和瑩兒是兩情相悅,就算在這竹林裏私會一下又如何了?”
穆楚聽到穆瑩不過腦子的話,心裏頓時笑開了花。
雖然表麵上沒有什麼變化,可她肩膀卻忍不住輕輕的抖了抖。
穆瑩還真是厲害,看到徐姨娘那張恨不得將穆瑩掐死的臉,穆楚的心中舒坦極了。
這些天的隱忍和妝模作樣,總算在今日收到了成效,她輕輕咳嗽了一聲,打破了麵前寂靜的僵局。
穆楚帶著幾分語重心長的說道:“娘,女兒看瑩兒妹妹和這位尚書府的小公子當真是兩情相悅,雖然私會過錯在先,可畢竟男未婚女未嫁,兩人又是姻親,還真是天生一對,地造的一雙呢!”
即便清楚的知道近親血脈不易成親,但成親的又不是自己,穆楚當然樂意看著別人倒黴。
穆瑩雖然不是主謀,可當年為了討好兩個姐姐,沒有少找原主的麻煩。
如果不是她在最後那天騙人讓原主喝下了那杯被下了料的茶水,恐怕原主也不會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