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尖叫一聲,渾身顫抖,發生了那麼多事,她竟然說出這番話,可我卻不能辯解,隻顫抖著問她,“難道他重要我們就不重要了嗎?媽媽?我是您的女兒,是你生出來的女兒,我們不是阿貓阿狗,我們有血有肉,您,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我盡量叫自己鎮定,可我如何鎮定,我拚命地告訴自己不能哭出來,可我如何抑製住,淚水不斷的往下落,我不知道對著電話那頭的母親應該抱有怎麼樣的想法,我隻知道,她再一次的叫我和妹妹失望了。
見我如此激動,葉非凡上前將我手中的電話搶走,掛斷之後蹲在我跟前,輕聲說,“展心……”
我很難冷靜的看著他,淚水模糊了我視線,甚至看不清楚他現在的樣子。
他的聲音之中透著疲憊,皺著眉頭,低聲說,“你有你的生活,你現在是大人了,你有權利支配自己,你媽媽也一樣,她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你要做的就是重新振作,開始自己的生活,你不是你媽媽,你媽媽也不是你,你們生活在兩個不同年代的人,所經曆的事情和彼此之間的生活認知不同,或許在你媽媽那裏還會認為你的想法打回大逆不道,這就是衝突。”
我哽咽著點頭,知道,我全都知道,大道理我全都知道,可我不想這樣,不想。
葉非凡擦掉我臉上的淚水繼續說,“你要麵對生活中帶給你的全部不愉快,接受所有的不安。好了別哭了,好不好?”
心理的難受叫我不受控製的想要找到一個依靠,聽到他如此溫柔的勸說,我已經忘記了全部的不應該,直接將他抱住,我的哀嚎聲在整棟別墅裏麵高聲響了很久。
後來,葉非凡將我抱上樓,蓋住我被子的時候,依舊沒有離開,我倔強的死死的攥著他的衣袖,想要找到一絲溫暖。
這件事之後,我變的有些不愛說話,甚至一想到要麵對這樣的家庭和這樣的媽媽就會偷偷的抹淚,葉非凡經常回來的很早,很多時候不說話的陪在我身邊,我知道,他擔心我出事。
可我不會出事的,我隻是在自我調節,盡量叫心中這樣的安分早早的全都消失,再一次重新找回那個一直隻求上進樂觀的自我。
這天,葉非凡好像有很急的事情,一大早四點鍾就已經起來了,正巧我在廚房熱著昨天夜裏吃剩下的湯,月份越大,我餓的越早,平常的時候阿姨會給我備好,可最近我都會故意提前起來關掉鬧鍾,想叫阿姨睡個好覺。
葉非凡下樓的時候與我打了個照麵,跟著放下了手裏的手提箱朝著我走了過來。
我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仰頭瞧著他纖細的下巴,有些癡癡的看了許久。
葉非凡好像注意到了我的眼神,輕輕的揉了一下我的頭發,說,“去那邊等著,我來。”
我哦了一聲,乖乖的坐在桌前等待著,他很快熱好之後也坐了過來,我們很久沒有在一起吃早飯了,所以我很是享受這一次難得不已的早餐時間。
吃過之後他告訴我要出差十幾天,這段時間葉子清都在這裏,叫我放鬆心情,鬱悶了就給他打電話,交代我如何時間學習,告訴我多出去散心,囑咐我天涼了多注意保暖,叫我等著他回來了一起去做產檢。
我一直點頭,故意將吃飯的速度慢下來。
他說,“這一次應該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了。”
我點點頭,好奇的問,“葉先生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都喜歡。”
“可是張姐說隻要男孩。”
提到張嫣,葉非凡很明顯怔了一下,過了很久說,“我都喜歡。”
我哦了一聲,他放下手裏的勺子,用紙巾摸了摸嘴巴,說,“我該去登記了,你好好的照顧自己,上樓去吧!”
我恩了一聲,依舊坐著,項目送著他走,可他卻不動,我明白他是想看著我先離開,於是我從椅子上慢慢的挪蹭下來,順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從他色跟前走過去,不想,他的手伸了過來,我驚的猛然回頭,他道,“我送你上去,樓梯要小心。”
我驚的心跳加速,低頭瞧著已經很久不曾碰到的那隻手。
到了我的房間門口,他瞧著我進去才肯離開,我卻遲遲不肯挪動腳步,陡然間,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一把將他圈住了,可肚子凸起,我們之間好像隔了一段距離。
他愣了一下,抬起的手僵在半空,始終都沒有放下來。
“好了,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