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那邊的環境依舊很嘈雜,好像是在什麼地方正在參加什麼活動,他對著電話吼了很長時間我都沒有聽出來他說的是什麼,過了會兒,他那邊的電話就掛斷了,沒過多久就打了過來。
“剛才我在裏麵聚會來著,聲音太吵,聽不到,現在好了,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我哦了一聲,說,“學長,你的錢我不能要,我現在不缺錢了,我要把錢還給你,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學長在那邊笑笑,“收著吧,我知道住院花錢厲害,阿姨那邊還需要錢,你那點錢肯定不夠,就算你現在做……”他的話一頓,又說,“沒事,我理解,隻是別苦著自己,拿著吧。哎,哎。來了……展心,我進去了,有事以後再說啊,我跟他們聚一聚就走了,回頭我給你打電話。白白……”
“喂,學長,喂?”
電話掛斷了,當我再打過去那邊就已經不接通了,我長歎一口氣,低頭瞧著懷裏的一疊錢看樣子足有一萬塊那麼多,厚厚的一摞,放在我這裏,心理一點都不踏實。這筆錢我一定要還給他,不過暫時也隻能先放在我這裏,我用包裹又包了起來,放在了書包,回頭看日記本,底下還有一封信。
我沒急著拆開看,想到上次的那封信我就會覺得心理難安,我總是很是聰明的說謊,可其實學長他全都知道我的事情,我不知道這封信裏麵又寫了什麼,我一時間害怕的不敢再去看了。
正猶豫著的時候葉非凡進來了。
我慌亂的將信和日記本都塞進了書包裏麵,偏頭瞧著葉非凡,知道他剛才是故意躲出去,我尷尬的埋著頭,局促的扣著手指甲,不知道要說什麼。
他走近我,將我身上的被子整理了一番,說,“你的同學不錯。”
我的心微微一顫,這句話就像是無意間拿著刀子在我跟前比劃劃傷了我的皮膚一樣的難受,我不知道怎麼回答,隻點點頭。
他好像還有話要說的樣子,坐下去的時候歎了口氣,突然說,“張嫣又走了,我沒有地方去就過來了。”
我的腦子一瞬間的宕機,確實,我還是張嫣的替身來的,張嫣一走,他就來我這裏,張嫣不在,他就去找我,沒有人陪他吃飯,他就找我。一係列的錯誤導致了我一步一步的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帶著對他的好感一錯再錯。
並且,越陷越深。
他見我沒說話,又說,“別多心,我你這裏也沒有人照顧,我過來也是應該的。”
我的心更加的痛了,或許他不解釋,我還能勉強的接受是因為他真的沒地方可去,可現在解釋了,就等於在直接告訴我說我就是他拿來當做替身和打發無聊的工具,我已經沒有任何自尊心了,現在等於是直接拿著刀子將我身上的最後一層尊嚴也全都割裂了。
我的心在滴血。
突然我就有種想哭的衝動,不知道是因為這份委屈還是因為我無意間對比了他和學長之間的好,總是,我現在難受的厲害。可我在告誡自己,你的軟弱導致了如今的你,你的罪都是你活該受的,接受了這樣的交易,你就該打造一個堅硬的軀殼,不然,以後哭的更多。
屏住眼中的淚水,我不著痕跡的抹去臉上的淚痕,突然很不客氣的說,“葉先生,你找地方自己休息吧,你在這裏我反倒睡不好,我習慣一個人了。”
其實我是習慣被舍棄了。
葉非凡好像也有些掛不住麵子了,沉默了很久才點頭,站起身,在周圍找了幾次才找到自己放下來的西裝,出去的時候還在回頭對我說,“你好好睡吧,我走了。”
我咬著薄唇,不想叫那句挽留的話說出口,隻定定的看著他一點點的往外麵走,直到他出去,我都沒有再動分毫。隻看著那扇門被關緊之後,我躺下去,哭了一宿。
這天之後,我在沒有見到他,隻陸陸續續的與學長在APP聊天軟件上說了些話,可我們都沒有再提起那封書信的事情。
六月底的時候,學校的考試也開始了,我還是不能過去,導員也告訴我可以開學的時候補考,現在叫我安心養身子,我也高興著,順便問了她李菲的事情,因為打那之後李菲就沒再來過,隻偶爾發發短信。導員說李菲請了假,不過因為她是作為轉校生,並且家裏的原因可以不參加考試,來與不來都不在學校的管理之內,不過肯定的是她現在應該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我就放心了。
七月除的時候我出院了,接我的是一個代價的司機,直接將我送到了郊區的別墅,我想先去家裏看看的,可張嫣打電話過來,說算了一下我正好這幾天是排卵期,叫我好好把握,耽誤不得,我也聽話的直接去了郊區別墅,早早的洗好了澡,躺在床上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