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揚四周看了看,空山寂寂,再無人影,他手在地上一按,倏地躥出,如一縷輕煙般飄到了那兩人身後,伸手同時在二人肩頭一拍,叫道:“喂!”
那兩人猝不及防,愕然回過頭來。風清揚不等他們出聲,雙指一駢,已點中二人“胃倉穴”,那兩人一聲不吭,軟倒在地。
風清揚將手一招,慕容雪如風掠至。
二人來到墓前,風清揚掃了一眼,不禁皺起眉頭,隻見這兩座墳均是用厚重的花崗岩所鑄,非但華貴,更是堅固之極,縱有鐵鏟鐵鑿,一時三刻也難打破,要想不發出聲響,更是絕無可能。
慕容雪知道夫君心意,她運思敏捷,低聲道:“用倚天劍!”
風清揚久已不用此劍,一時沒有想到。
得慕容雪一言提醒,笑道:“好啊!我怎地沒有想到!”
倚天劍乃是玄鐵所鑄,雖然刃薄,卻不畏金石,不像一般刀劍,一撬便斷。
用來破這些岩石,正是恰到好處。
風清揚拔出寶劍,在岩石上一劃,厚重的岩石斷若木腐,應手而開,更無半點聲息。風清揚喜道:“這法兒行得!”
臂上運力,片刻之間,石塊紛紛散落四方,下麵露出一個深深洞穴。
原來古時修築墳墓並無後世的水泥、混凝土等物,隻是揀擇形狀方正的岩石堆在一處,上邊加個穹頂,便算完工。
所以風清揚寶劍一出,效應如神。
風清揚眼望下麵黑漆漆的洞穴,想到往日談鋒奇健,笑容可掬的大師兄如今便寂然無聲地躺在裏麵,心頭一痛,雙膝跪地,喃喃禱祝道:
“大師兄,小弟迫於無奈,要驚動你安息,若你真是枉死,在天有靈,定要保佑我尋出凶手,為你雪冤。”
禱祝已罷,他翻身縱了進去,慕容雪隨後跟入。
兩人將浮土撣去,下麵赫然是一具厚重的紫檀木棺槨。
風清揚也顧不得起開棺槨上的鐵釘,將倚天劍輕輕一劃,兩瓣棺木應手而開。
風清揚雙膀運力,將棺木“喀喀”撥開。
他既猜測與許清陽之死必有蹊蹺,以為十有幾九墓中的屍體便會血跡淋漓,異常可怕。
慕容雪也是這麼想,雖然壯著膽子隨夫君躍入墓中,一見他掀起棺蓋,仍是轉過頭去,閉緊雙睛,不敢觀看。
隻聽風清揚“咦”的一聲,她禁不住好奇心的驅使,偷眼從手指縫裏一張,隻見棺中臥著一具半腐的屍體。
雖然肌肉已爛去大半,依稀可以看出成清銘的輪廓,屍身上穿著一件絲綢赭黃袍,仍是嶄嶄新新的,頭發亦整整齊齊,潔淨異常,看不出絲毫痕跡。
按說屍體已經放了一月,氣味應該極是難聞,但棺中異味不大,似乎放了香料等物,顯見送他入殮之人費了好大心思。
她出身武林世家,平素裏闖蕩江湖,也是“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的主兒,各式各樣的屍體見過不少。
這時見成清銘的屍身甚是端整,也去了懼怕之意,湊過來仔細看了一看,過了片刻,低聲對風清揚道:“風郎!我看大師兄去看得甚是安詳,不似遭人暗害的模樣。”
風清揚點了點頭,自懷中取出一根銀針,在成清銘屍身的麵頰旁刺了一下,拔出銀針,晃亮火折子端詳了半天,緩緩道:“並非中毒。”
慕容雪沉吟道:“那可奇了……”話猶未了,隻見風清揚伸出食指,在棺槨的右邊沿上抹了一下,若有所思。慕容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