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淺寧接到龍颯竔的口令,便隨著況世良一路匆忙地向養心殿趕去。眼下還弄不清楚,那封蘭繡玉的絕命書究竟是真是假,月淺寧隻得先去了養心殿再作打算。
“臣妾參見太後,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月淺寧進了內殿,便恭恭敬敬地給太後行了禮。餘光掃視了一圈內殿,卻沒有龍颯竔的影子。
不用問也知道,龍颯竔定然是藏身在這內殿之中。否則,為何這養心殿中不見皇上,卻隻有太後一人。
太後足足過了半柱香左右,才叫月淺寧起身,“罷了,起來吧。”
屈膝了半晌,月淺寧的腿彎處自然是酸痛不已,起身太急便有些身形不穩。幸好嵐兒眼疾手快,方才將月淺寧堪堪扶穩。
“哼,怎麼,皇後連這點禮數都不願向哀家盡到不成?”太後看著月淺寧的眼神中,滿是厭惡。加之方才龍颯竔對月淺寧的袒護,更是愈看愈覺得月淺寧就是逼死蘭繡玉的罪魁禍首。
月淺寧隻得又屈身對太後行了一禮,“太後恕罪,淺寧並非故意。”
即便知曉太後是故意發難,但月淺寧的語氣依舊不卑不亢。她從未想過要用卑躬屈膝,來換得片刻的安寧。
“並非故意?哀家看你是膽大包天!”
太後猛地拍了一下小幾,震得小幾上的茶杯都灑了茶水出來。
“太後,臣妾如何膽大包天?臣妾愚鈍,還望太後明示。”月淺寧懶得和太後斡旋,便開門見山地問了出口。
一張薄紙撲麵而來,但還未等月淺寧看清那是什麼,便被太後身邊的嬤嬤一把捉住了胳膊!
“你幹什麼!”月淺寧怒目看著那個嬤嬤,字字都像是一把冰刀,直戳人胸口。
“皇後何必動怒?是哀家授意的,先讓嬤嬤看看你的胳膊,你再行看那張絕命書也不遲。嬤嬤,動手!”太後使了一記眼色,那嬤嬤便粗魯地將月淺寧的袖子掀了開來。
白皙的皮膚上,沒有一絲瑕疵,像是白玉一般。
太後見此,登時變了臉色。
“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簡直枉為一國之母!”太後氣得將一杯還有些餘溫的茶水潑向了月淺寧。
隻是月淺寧哪裏肯承受這般侮辱,一個閃身便躲了過去。
“太後,您此舉何意?為什麼要給我安上這般嚴重的罪名?”月淺寧自然知曉,方才那個嬤嬤是在檢查自己的守宮砂。
不過自己與龍颯竔圓房之事,太後自然是不知曉的。此刻,月淺寧不想將這件事說出來。隻得將計就計,看看太後究竟是何意。
“夠了!哀家不想與你多言。”太後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不願多看月淺寧一眼。
月淺寧一把撿起地上的薄紙,打眼看到:
“姑姑,繡玉死不足惜。隻是為了我北坤國的安危,還望姑姑能為繡玉討個公道。因繡玉偶然撞破皇後娘娘與外人私會的好事,被皇後娘娘記恨在心。皇後娘娘借著繡玉被誣陷的機會,威脅繡玉自盡。繡玉怎能答應,隻是皇後娘娘以皇上的性命相要挾,繡玉隻得妥協……姑姑,您一定要保住皇上的性命!這是繡玉在世的最後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