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能奇憨憨一笑,說道:“小老弟,戰場廝殺可不是鬧著玩的,平時被錘子敲到一下手都能疼半天,這真刀真槍的。”
戴梓有些不服氣地說道:“隻要將軍保證不讓那些敵兵近我身,我就保證一人殺敵百人。”
“好大的口氣啊!”艾能奇笑了,說道:“好,你跟我來。”
李定國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對劉文秀說道:“多派一百人去護著那小工匠,官雖不大,但畢竟是京城那邊來的人。出了意外,咱們不好交代。”
“得令!”
就這樣,意氣風發的戴梓隨著艾能奇過了富良江,士兵們七手八腳的把車弩推到了陣前。蒸汽機內的火是早就點好的,這時,剛好前一波安南兵退去,後一波安南兵又來。戴梓把弩機端平,有些緊張地握緊了把手,手指則有些僵硬地扣在扳機上。
“……”
安南兵用安南語嘶吼著撲了過來,艾能奇一手握刀,一手扶著車弩,準備隨時護著戴梓。
“戴大人,蒸汽夠了,可以掛擋。”
“好,掛擋!”
嘎啦啦啦~隨著一陣齒輪的碰撞聲,車弩的驅動輪掛上了檔。
隨即,艾能奇隻聽到耳邊撲撲撲撲撲之聲不斷,再看戴梓,身體也隨著撲撲撲撲之聲不斷輕微抖動著。
啊。
哎呀。
哇。
艾能奇扭頭一看陣前,不禁大驚失色。隻見弩機上的飛輪立刻瘋狂地轉了起來,隨著飛輪的轉動,一支支的弩箭象飛蝗一樣射向那些不知死活的安南兵,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一支支有如毒蛇牙齒一般的弩箭,這些連綿不絕的弩箭象蜂子一般射向他們,隻要一挨上立刻透體而過。有的弩箭甚至射穿第一個人的身體之後還力道不減,直撲進第二個人的身體裏。衝鋒的安南兵被那連綿射出的弩箭釘上,象是鞭子打過一樣。戴梓把弩機朝向哪裏,飛蝗般的弩箭就掃到哪裏,哪裏就倒下一片。雖然後邊安南兵還在向前衝鋒,可是前麵竟倒下了一大片人,前來衝殺的俺男人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幫呐喊著衝鋒的安南人在車駕前一百五十餘米左右的地方生生的被阻住了,屍體很快堆得象小山一般,鮮血流得到處都是。這時,艾能奇隻聽見喀喀喀的響了幾聲,就聽見戴梓喊道:“換弩匣。”
隨即艾能奇就聽見鐵車內一陣忙活,就在這當兒,被連弩威力喝阻的安南人在短暫的猶豫之後,又嘶吼著撲了過來。
“你敢死,我敢埋。”戴梓微微側頭,車下的工匠向他做了一個更換完畢的手勢。年輕的連弩操作員又扣動了板機,可怕的弩箭象是機關槍掃射一樣,如蝗的箭雨射到哪,哪就是一片死人,這次衝鋒也沒持續多久,安南人的傷亡之大,讓他們不敢相信。
艾能奇也看的嘴巴久久何不攏,若是這樣的神兵利器再多幾件,幾個小工匠就能將安南亡國滅種,還要自己這種老丘八作甚?
不容大家多想,安南人發起了最後的衝擊,這些個家夥們如同瘋子一般猛衝向車駕,他們知道,現在可不是回頭的時候,他們既然敢來這裏刺殺,就注定了不能走回頭路,不能成功,便隻能成仁了,所以這些人不顧一切地衝了過來。和預料中的一樣,他們往前一衝,車上的連弩立刻就開始了發射。
不過安南人也不是傻子,他們開始分散開來,成一個扇形向明軍衝鋒。
戴梓一麵轉動車弩向安南人射擊,一麵對艾能奇說道:“這位將軍,車上還有一架車弩,你要不要試試?”
“呃?啊~!”艾能奇一骨碌跳上了鐵甲車,接過戴梓手裏的弩機,哪裏安南人多,便朝哪裏突突,一麵突突還一麵狂叫。“安南猴崽子們,來你爺爺這兒領賞,哇哈哈!”
戴梓把另外一架弩機抬了出來,掛上擋,瞄準了那些安南人猛扣板機,一時間兩架連弩不斷發射出來的弩箭帶著可怕的嘯聲飛向安南人,將他們象釘蝴蝶一樣釘在地上。
霸陵渡由於車弩的出現,明軍終於牢牢控製住了這處重要的渡口。隨後,十幾個力氣大的明軍士兵把這台車弩在富良江明軍陣地前推來推去。車弩到哪裏,哪裏就留下一地的安南人屍體。
李隕石痛苦地用頭猛撞了一下栓馬的木柱,“這是殺人麼?殺豬都沒這麼利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