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鴻德四年五月八日,日本天皇政仁正式從太上皇的幕後轉向目前,並以日本天皇的名義宣布日本已經與明國簽署了《日明下關條約》,條約內的所有條款即時生效。宗義誠、島津就光、毛利秀就、鬆浦鎮信、宇喜多秀家、藤原吉正、長宗我部盛澄、包括天皇自己都得到大片的知行領地,關西一帶不再為德川幕府所有。
而此時此刻,德川幕府內部也發生了重大變故。五月七日夜,以酒井忠清為首的少壯派幕府武士殺入酒井忠勝的屋敷,企圖殺死酒井忠勝。睡夢中被驚醒的酒井忠勝在家臣的保護下撿了一條命,他不敢在江戶城內逗留,而是輾轉逃到了江戶城外,並意外的浦賀港的明軍灘頭陣地被擒獲。而酒井忠清則控製了將軍禦所和禦所內德川家光妻妾以及春日局、德川綱吉等人。
“這不是酒井大人嗎?”忽聞變故的李信見到隻穿兜襠布的酒井老頭,強忍笑意。
“我國不幸,家光公剛剛去世,奸臣酒井忠清就發動了叛亂。”酒井忠勝這回是真哭了,他不顧自己赤裸著身子,平服在李信麵前,“請天朝上國為我國做主,出兵平息叛亂啊!”
李信則是一臉為難的樣子,說道:“日本國從不向我大明朝貢,也不是我大明藩屬,貴國國內何人為主,我大明似乎不太好說話!”
酒井忠勝在夜風中瑟瑟發抖,李信命人給他取來一套棉衣。
酒井忠勝說道:“將軍這話言不由衷,貴國都出麵扶植一個親大明的天皇,難道就不能再扶植一個親大明的幕府將軍嗎?”
李信為難道:“這事我可做不了主,必須向身在京都的安國公大人稟報才行。”
酒井忠勝又鞠躬道:“那就勞煩李將軍通傳,我這就去召集舊部下。之後,不管貴國支不支持我清楚叛逆,我都會討伐奸臣忠清。讓這個頑固的主戰派忠清得權的話,對大明沒有任何好處。”
“酒井大人,你這是在威脅嗎?”李信板起了臉。
老奸巨猾的酒井忠勝笑道:“不,我隻是在說一個事實!”
看著酒井忠勝下了船,李信立刻命令道:“飛鴿傳書,向公爺稟報此事!”
“得令!”
趕走了酒井忠勝的酒井忠清隨即挾持了德川家綱,宣布拒絕與大明和談,隨後,不明就裏的保科正之、阿部忠秋以及關東諸藩佐幕派大名的援軍攻擊九萬餘人抵達了江戶。與他們同來的,還有三百多名被島津家驅逐的荷蘭人。有了這些軍隊作為後盾,酒井忠清向保科正之訴說了酒井忠勝想乘德川家光死後的權力真空期欲與明軍議和,簽訂喪權辱國的條約。本來就是主戰派的保科正之大怒,親自掛帥上陣,欲與明軍決一死戰。
大明鴻德四年五月十五日,這日原本晴朗的天氣突然陰沉了下來,烏雲下狂風將旌旗吹得鼓鼓。浦賀港外一片不大的平原上整齊的排著一個個步兵方陣。
“這些可惡的唐人,明寇~~!”保科正之發現明、朝和酒井、倒幕派聯軍幾乎沒有騎兵之後,一上來就使出了自己的殺手諫。
隨著一陣法螺聲響起,隻見約莫五千餘人的騎兵穿著清一色黑色的盔甲背上插著旌旗手裏舉著長槍朝著聯軍的陣地衝了過來。幕府軍本來就占據了高地如今又以五千鐵騎向下俯衝遠遠望去就象是黑色的洪水傾瀉直下一般。馬蹄踏擊得連大地都跟著震動起來。大明稱為江戶之戰、日本倒幕派稱之為“江戶崩”的戰役就此打響。
打頭陣的是來自北路的騎兵,主要由天下第一的窮藩米澤藩上山家和天下第一的富藩仙台藩伊達家同時出戰。仙台藩是日本東北地區最大的一個藩國,仙台藩的地理位置得天獨厚,領內有仙台平原,另有石卷、氣仙灣、女川河盛產水產品,仙台藩的實際石高一度高達200萬石,成為當時日本收入最高的藩國。其財政收入已經超過同時期的加賀藩、薩摩藩,在伊達政宗執掌家督的時代還曾以一藩之力向羅馬派出過使節,其富足程度可想而知。仙台藩的騎兵們身穿顏色豔麗的盔甲手裏拿著閃著寒光的長槍,與他們相比上山家的騎兵們顯得窮酸了很多。
轟轟轟。
轟轟轟。
就在此時一陣猛烈的炮擊聲蓋過了幕府軍騎兵的呐喊聲,十幾團朵黑煙就象花朵般在幕府軍黑壓壓的騎兵陣中綻開。炮彈爆炸的氣浪將幕府騎兵連人帶馬無情地掀翻在地,四處飛濺的彈片貪婪的收割著幕府騎兵的生命隻見幕府騎兵越是靠近明軍,明軍的火炮越是猛烈,不斷有騎手從馬背上跌落,或是連人帶馬被撕成碎片。
但馬上的幕府武士們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一千米、八百米、五百米…眼見著騎兵越來越近明軍的火槍手依然從容的站在那裏連眼睛都沒眨一眼。因為在中原的戰場上這些士兵曾經遇到過比這更恐怖的突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