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格裏菲斯驚訝完,隻見明軍定遠號的炮門處再次冒煙,那是明軍戰艦再次開炮了。伴隨著榴散彈特有的砰砰聲。重達十八公斤的散彈鋼珠兒衝出炮膛。頓時形成一道麵積大幾十米寬的圓錐麵,將對麵駛來的敵艦籠罩了起來。
格裏菲斯正愣神兒間,漫天的嗖嗖聲傳來,格裏菲斯根本來不及反應,十幾顆鋼珠便毫不留情地擊中了格裏菲斯的前胸、小腹和麵部。有幾顆力量大的直接射穿了他的身體。格裏菲斯疼得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叫,想要躲避。
隻聽見撲的一聲,一顆鋼珠自他左眼射入,從後腦蹦出,腦漿混雜這鮮血噴了後麵的嘍吧一臉。格裏菲斯不甘心地向後仰麵倒下,正巧看見蹲在木箱旁,嚇得瑟瑟抖的大副見此情景,頓時嚇得手足無措。
鋪天蓋地打來的榴霰彈,頓時讓阿姆斯特丹號上的荷蘭人安靜了下來,可隨即又變成了哭爹叫娘的哀號聲。榴霰彈對戰艦本身的破壞力不大,但是對甲板人員造成的殺傷力是空前的。大多數荷蘭水兵都沒有來得及躲避,紛紛中彈,死傷慘重。尤其是駕駛戰船的舵手,他們忙著控製舵機和風帆,更是沒法躲避。一個舵手受傷之後撲到在地,身體在倒地的瞬間將手裏的船舵控製器帶偏,把阿姆斯特丹號來了一個右滿舵。
這下可好,阿姆斯特丹號頓時偏離航向,一陣亂撞。有兩艘西班牙式大帆船被阿姆斯特丹號猛烈撞擊,引起船身破裂。海水立刻凶猛的倒灌進去,艦體開始快速下沉。
失去了指揮官的荷蘭艦隊頓時陷入致命的混亂中。
等鄭芝龍率領艦隊來到巴達維亞海麵上時,停在港內的荷蘭戰艦一艘都不敢出戰,於是鄭芝龍率領大明水軍大搖大擺的再巴達維亞的海灘上登陸。
才一上岸,就有士兵通報,說是李為經前來求見。
鄭芝龍一見到李為經頓時嚇了一跳,“李兄,為何這般模樣?”隻見李為經的頭發散亂,衣衫不整不說,身上,頭發上還占了不少幹涸的血跡。
“太慘了~~太慘了!”李為經見到鄭芝龍,立刻失聲痛哭起來。
“李兄,你先別急著哭啊~你倒是說話啊!”鄭芝龍急忙問道。
李為經還是嚎了好一會兒,才哽咽地說道:“我自打從婆羅洲回到爪哇,就開始籌備起義的大事。可是不知道怎麼的,荷蘭人就聽到了風聲,以搜查軍器為名,命令城內華僑交出一切利器,紅毛鬼挨戶搜捕華僑,不論男女老幼,捉到便殺,對我華民進行血腥洗劫。屠殺持續7天,城內華僑被殺近萬人,僥幸逃出者僅150人,被焚毀和劫掠的華僑房屋達六、七百家,財產損失,無法估計。城外華僑在我們幾個甲必丹的指揮下,與荷軍激戰,傷亡千餘人。”
“可惡的紅毛鬼!”鄭芝龍一把推開李為經,噌地一聲抽出雁翎刀,“諸將何在?”
“末將在!”在場的施大宣、劉國軒等人聽了李為經的哭訴也是怒火中燒。
施琅憤然道:“佛郎機人在呂宋殺我華民,荷蘭紅毛又在爪哇殺我華民,難道我大明子民是天生賤種,任爾屠戮?誓要血債血償!”
這時,甘輝插口問道:“李兄,紅毛人有沒有驅遣當地土人殺我華民?”
“有~”李為經擦了擦眼淚說道,“那些土人生性愚笨懶惰,嫉妒我華民勤勞致富,所以反比紅毛鬼殺我華民更加心狠手辣。”
“這幫天殺的生番~”鄭芝龍罵道:“那麼咱們也學學安國公攻打呂宋的辦法,用土人為先驅。”
於是,出現在馬尼拉的一幕在巴達維亞重演,爪哇那些土人嚇得要命,他們在大屠殺中敢於搶劫殺害華人,就是仗著有荷蘭人人撐腰,如今大明的軍隊來了,這些從樹上下來沒幾天的土人又一個個頓時嚇得屁滾尿流。
於是,在明軍的槍炮驅趕下,這些該殺千刀的土人舉著沾滿華民鮮血的武器蜂擁衝向巴達維亞,與受雇於荷蘭人的土人進行廝殺。慘烈的戰鬥進行了七天七夜,巴達維亞城內外到處是土人的屍體。直到第九天,巴達維亞總督安東尼·範·迪門領著還沒死的一百多名荷蘭士兵和一千多平民向鄭芝龍投降。
鄭芝龍用宋友亮賜予的便宜行事之權,將投降的荷蘭紅毛在荷蘭人屠殺華民的紅溪邊統統斬首,還挖出他們的心肝祭祀死難的華民。隨後,鄭芝龍又把炮口對準了馬六甲的荷蘭餘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