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宋友亮此時此刻也隻能窩在一處掩體裏,躲避炮火的轟擊。
“哈哈哈~~”明安看到建奴的火炮壓製了明軍城頭,頓時大笑道:“我還以為漢人的火器有多厲害,咱們大清的火器一出手,馬上就蔫了~~!”
多爾袞得意地笑了笑。
一旁的巴禮達則白了巴勒孟幹一眼,低聲罵道:“你不是說明軍的火器吹枯拉朽,無堅不摧嗎?”
巴勒孟幹此刻百口莫辯,“但是~那時候~~”
轟轟~~轟。
“放炮~”石庭柱得意洋洋地指揮炮兵開炮,自從孔有德反水之後,建奴軍中就數他大炮用的最好了。
“停~”石庭柱指揮火炮部隊齊射了六次,然後停止了炮擊,不為別的,隻為他們的彈藥有限。
多爾袞對石庭柱的表現很滿意,一揮手,喝道:“攻城~”
“嗚……”。
“嗚……”。
“嗚……”。
“咚咚咚……”。
低沉悠遠地牛角號聲一陣緊似一陣。緊接著響起的便是激烈至令人窒息的戰鼓聲,伴隨著陣陣激蕩的戰鼓聲。一隊隊的建奴八旗兵和韃靼武士就像一波迅猛卻又緩慢的洪峰,向著並不甚寬的新安關關門碾壓過來。
這次建奴-韃靼聯軍陣容龐大,隊列也比較整齊,兩白旗、兩紅旗的各色旌旗和蒙古各部的旗幟數量之多,在地上能遮住大地,在天上則直欲遮蔽天空,無數的長矛、刀劍和各式鎧甲在太陽的照耀下反射出一片清冷地寒輝,從眼前一直延伸至視野的盡頭,時間仿佛凝滯了,無盡的殺機正在空氣裏漫延肆虐。
此起彼落的號角聲和激昂的的戰鼓聲響徹天地。那一片延綿至視野盡頭的寒輝正向著新安關步步緊逼。
“嘟嗚……”。
此起彼落的號角聲一轉變得低沉起來,激烈的戰鼓聲便嘎然而止。
正向前碾壓過來的建奴——韃靼大軍便在無數佐領、參領、百戶、千戶的喝斥下停下了前進的腳步,然後在各色旌旗的指引下開始有條不紊地列陣。堪堪列陣完畢,低沉的號角聲一轉再次變得高揚起來,激昂的戰鼓聲旋即跟著響起,並且一下比一下急促,一下比一下激烈,到了最後就像是急促的雨點,劈裏啪啦地砸在幹燥的大地上,濺起無數塵埃……
打頭陣的建奴兵和韃靼兵開始從聯軍的大陣裏分離出來,嚎叫著衝向關牆掩殺過來,衝在最前麵的是兩排櫓盾兵,每人肩上都扛著一麵超大的櫓盾,緊跟在櫓盾兵後麵的都是弓箭手。
這些櫓盾足有一丈多寬,三尺來厚,表麵還覆蓋了三層濕牛皮,明軍的米涅彈要打穿這麼堅固的櫓盾,著實不容易。就算擊穿了,對盾牌後的人體造成的傷害也將大打折扣。建奴的戰術再明顯不過了,就是要利用這些櫓盾來抵擋明軍的火槍,然後利用弓箭來殺傷明軍將士。明軍的火槍射程雖然超過建奴的弓箭,可火槍是直線射擊,沒辦法穿透堅固的櫓盾就沒辦法對躲在櫓盾後麵的弓箭手造成殺傷,而躲在櫓盾後麵的弓箭卻可以使用仰射從盾牌間的縫隙射箭,來殺傷明軍關牆上的將士。
“速促那~哇!”
“啊拉希~~”
“轟轟轟……”。
伴隨著劇烈地轟鳴聲,新安關的關牆忽然開始顫動起來。二十多門佛郎機炮同時開火。一團團綻放的紅光就像數百朵綻放地大型煙花,絢爛無比。在不到百丈的距離內,佛郎機炮的殺傷力是可怕的。
三寸多厚的堅固櫓盾霎時被呼嘯而來的鐵球打成了漫天碎屑,四十多顆實心鐵彈在連續洞穿了三道盾牆之後,又帶著淒厲的尖嘯一頭紮進了密集的建奴陣中,就像是四十多道血犁在建奴陣中犁出了四十多條血路。
“放箭~”幾個建奴佐領大聲叫喊著,大片箭雨從建奴大陣後麵掠空而起,就像無盡的飛蝗,不過由於距離太遠隻有少數落入明軍陣中,造成的傷亡不是很大。
呯~呯呯呯。
明軍立刻以密集的槍聲還以顏色,正往前衝得歡快的建奴就像被風吹倒的野草一片片地倒臥了下來,慘叫聲、哀嚎聲、怒罵聲、喝斥聲霎時交織成一片,中間的手有櫓盾保護的建奴或者是韃子還好一些,更多沒有櫓盾防身的建奴、韃子可沒有這福氣了,他們身上單薄的披甲根本無法抵禦明軍的子彈。
“薄工師,到你顯身手的時候了~”宋友亮朝一旁躍躍欲試的薄玨喊到。
“得令~”薄玨興奮地一聲喊,“小的們,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