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呯~~~~呯呯~
明軍的火槍不斷發出怒吼,在距離陣線200米左右的位置劃下了一道死亡線,隻要越過這道死亡線的建奴騎兵,非死即傷,無一幸免。
即便如此,惱羞成怒的穆裏瑪依舊驅趕著自己的騎兵盡可能地靠近明軍陣線,用極為慘重的傷亡來換取對明軍造成的微乎其微的傷害。
三次衝鋒之後,建奴騎兵死傷近五百多人,而明軍隻有三十多人傷亡。塞本特勒住自己受驚的戰馬,對穆裏瑪大聲吼道:“不能讓健兒們去送死了~~撤兵吧~”
穆裏瑪此刻覺得自己好像蒙受了奇恥大辱,他也咆哮道:“撤兵?我們死傷了四分之一的騎兵,卻一無所獲,我們怎麼有臉回去?”穆裏瑪用手摸了摸臉上的塵土,叫道:“要撤你自己撤好了~~我穆裏瑪就是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
“如此意氣用事,難道八旗子弟的性命比你的麵子重要?”塞本特不顧穆裏瑪是自己長輩,大聲喝斥道。
果然,穆裏瑪怒道:“目無尊長,這是和叔叔說話的語氣嗎?”
“此時隻有多錯是非,沒有長幼秩序。”塞本特倔強地揚了揚頭。
“懦夫~~瓜爾佳氏以你為恥~” 穆裏瑪怒罵道。
“你~”年輕的塞本特咬緊嘴唇,“好~~你要送死我不攔你,我帶我的人走~”
“你敢~” 穆裏瑪怒道:“你敢帶走一兵一卒,我就參你臨陣脫逃~”
塞本特沒有答話,隻是對周圍的建奴騎兵喊道:“撤兵~~撤兵~~”
“誰敢~~臨陣脫逃者斬~” 穆裏瑪大聲吼道,被他這麼一吼,原本想跟著塞本特一起撤退的建奴兵猶豫了。
“穆裏瑪叔叔~~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塞本特不再耽擱,大馬揚鞭飛奔而去。
“懦夫~~” 穆裏瑪又罵了一遍,“給我衝~~”
“喳~”
為了一時意氣,穆裏瑪執著地指揮建奴輕騎兵向宋友亮發起一次次的進攻。結果這剩下一千五百騎兵之中,有一千一百多人被明軍的火槍手練了靶子,其餘騎兵在穆裏瑪中彈後一哄而散。這次實戰練習,大大提高了明軍火槍手的戰術素養,為下一次交手奠定了基礎。
“騎射?”宋友亮不屑地看著渾身血汙,被明軍士兵架到跟前的穆裏瑪,“你叫什麼名字~”宋友亮用漢語問道。
穆裏瑪低頭不答。
於是宋友亮便找來一個會說建奴語的小兵來問話。
穆裏瑪這才答道:“我乃鑲黃旗章京穆裏瑪~~”
“穆裏瑪?”宋友亮眼珠一轉,問道:“可是鼇拜的弟弟?”
“正是~” 穆裏瑪說道:“你快放了我,我回去讓我哥哥饒你不死~~讓你回家與妻兒老小團聚~”
宋友亮哈哈大笑,“繞我不死?這話應該是你對我說的~~”宋友亮笑罷,用腳抬起穆裏瑪的下巴,“不過我向來嫉惡如仇,尤其是對建奴。你求我也沒用~”說著,宋友亮對抓住穆裏瑪的一個步兵總旗說道:“你去糧台哪裏領賞五十兩銀子,然後將這個奴酋五馬分屍~”
“得令~~”那步兵總旗喜上眉梢。
穆裏瑪則破口大罵道:“宋南蠻子,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還瞎嚷嚷~~”那步兵總旗用刀鞘狠狠地在穆裏瑪的下巴上敲了一下,咵嚓一聲就把穆裏瑪的下巴給敲碎了,穆裏瑪隻能含糊不清地發出嗚嗚的呻吟聲。
“混賬~~莽夫~~”鼇拜聽了逃回來的塞本特的訴說,氣得狠狠地扇了塞本特一巴掌,鼇拜力大過人,這一巴掌將塞本特打得眼冒金星。
索尼趕緊出來勸道:“打他幹嘛?塞本特又沒有象黑瞎子一樣蠻幹~”
鼇拜氣惱道:“等穆裏瑪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他~”
這是譚泰恰好進來,聽到鼇拜的話,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恐怕鼇拜兄是沒就會教訓你哪位魯莽的弟弟了~”
鼇拜熊軀一震,驚愕道:“難道~~難道~~”
“嗯~”譚泰點了點頭,“斥候來報,在小寺山那裏發現了明軍用我大清健兒屍首堆砌的京觀。裏麵就有穆裏瑪的首級~~”
“弟弟啊~~弟弟啊~~”剛才還喊著要教訓穆裏瑪的鼇拜忽然放聲大哭起來,不顧一切地衝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