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泰也是足智多謀的人,他說道:“可萬一我們老家被占,前方明軍又拚命抵擋,那我們豈不是駝子摔跤——兩頭沒坐落?”
索尼說道:“所以陛下首先要以翁婿之情,説動科爾沁的洪果爾貝勒站到陛下這邊來,小則防止多爾袞東來,大則將整個科爾沁拉攏過來。”
譚泰說道:“我到覺得,拉攏蒙古部不是很容易。”
“何以見得?”豪格問道。
譚泰說道:“當初太宗皇帝整飭蒙古,派的是濟爾哈朗和薩哈廉,後來又派尼堪。鄭親王濟爾哈朗如今是和我們站一邊,但是尼堪和薩哈廉的兒子阿達禮卻跟著多爾袞去了蒙古。這兩個人是我們拉攏蒙古的絆腳石。”
“哼~蒙古~”豪格不屑道:“朕不信沒了蒙古,朕就當不了這個皇帝~”
索尼說道:“譚泰說的也有道理,我們可以幾方麵一起努力,勞煩鄭親王去一趟科爾沁。其他人則做好打仗的準備。”
冷僧機說道:“臣以為還可讓理藩院那班蒙古大臣也多去幾個,幫著鄭親王說好話~”
“好吧!”豪格不情願地說道:“今天晚上,朕在內廷設宴,對那些蒙古大臣施以恩惠。”
理藩院的前身叫做蒙古衙門,屬於禮部,顧名思義就是專門管理蒙古部落事宜的機構。1631年,漠南東部以科爾沁為首的蒙古諸部,先後歸順了清朝。同年七月,皇太極設立六部,即吏部、戶部、禮部、兵部、刑部和工部。各部裏設蒙古承政一員,負責處理有關蒙古事務。1636年,漠南蒙古諸部均歸順清朝。清太宗設立了蒙古承政(俗稱蒙古衙門),以負責處理蒙古事務。由於需要處理的有關蒙古事務日益增多,因此,1638年六月,將蒙古承政改為理藩院。博洛任理藩院承政(相當於尚書),塞冷為左參政,尼堪為右參政。
其實,蒙古草原上的形勢並沒有索尼想的那麼對豪格不利,多爾袞手下雖然有尼堪等人幫忙說服蒙古諸汗,但是蒙古諸汗們也不是傻子。多爾袞帶來了兩白旗和兩紅旗的一部分,由於走得匆忙,這些人並沒有帶多少糧草輜重。所以,這近四萬人成了沿途蒙古部的負擔。
不過,多爾袞手裏也有一張牌可打,那就是博果爾母子兩。一到蒙古草原,多爾袞別的地方不去,首先去了阿巴嘎旗。因為懿靖大貴妃博爾濟吉特氏娜木鍾是阿巴亥郡王額齊格諾顏之女,博果爾是阿巴亥郡王額齊格諾顏的孫子。我是要擁護你的孫子當皇帝,你做爺爺的能不出力嗎?
除了這種親情之外,多爾袞還有另外一層考慮。阿巴垓部共有兩位領主,其一即是娜木鍾之父額齊格諾顏,另一位部主都思噶爾濟農。阿巴垓部位於張家口正北,距京師1000裏左右,北臨大漠,東鄰阿巴哈納爾部。正是這種地理位置,是的多爾袞來到了阿巴垓之後就不走了,並派出親信去張家口聯絡範永鬥等人。
當多爾袞聽說範永鬥等人拒絕向建州運糧之後,多爾袞對阿濟格等追隨他的人說道:“看著吧,豪格沒有幾天好日子過了。”
崇禎十五年的秋天,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日子,明朝、李自成、張獻忠、豪格、多爾袞、八大蝗蟲,各方勢力一起動作,將崇禎十五年的後半年鬧了個天翻地覆。
首先,在周延儒首先提出廢錦衣衛之後,禦史楊仁願又參奏錦衣衛:“高皇帝設官,沒有所謂的偵緝衙門。臣下有不法行為,諫官直接糾察,沒有揭發隱私的。後來因為肅清皇帝身邊的奸惡,才建置束廠。臣在南城供職,所審閱的訟詞,多是因為假番子侵害而訴冤。假稱東廠造成的危害尚且如此,何況真的呢?這是由於長期累積起來的威勢造成的。所謂累積的威勢是指,柬廠考核提拔的辦法,是比較上報案件的多少,番役每每出高價來購買事件,出賣者甚至誘人為奸盜而賣事件,番役不問消息是從哪裏來的,賣者已經分利走了。心懷怨忿告發人,誣陷別人使之受嚴刑峻法的製裁,懷恨者無不心滿意足。希望皇上放寬封束廠事件的責求,而後東廠偵伺事件才可以寬緩一些,束廠刺探事件可以寬緩些,番役買事件和賣事件的事就可以平息,累積的威勢恐怕就能逐漸減輕。”
崇禎對此的批複是:廠衛緝查的隻是陰謀叛逆和敗壞倫常者,那些為非作歹、觸犯律條的,自有主管機構處理,不宜偵察緝捕。不過為了安撫楊仁願,崇禎皇帝還是對凶橫貪財的錦衣衛進行訓誡。這樣做的結果,是駱養性愈加仇恨周延儒,因為駱養性認為楊仁願的上書就是周延儒指示的。
“周延儒啊周延儒~~”錦衣衛鎮撫司的大堂上,駱養性看著麵前幾個大箱子,喃喃道:“雖然當初是你舉薦的我,但是你老匹夫過河拆橋。你不仁在先,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時,一名錦衣衛急匆匆奔跑而來,他手裏捧著一隻白鴿。
“何事驚慌?”駱養性問道。
這名錦衣衛答道:“指揮使大人,遼東傳來急報,說建奴軍隊有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