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那叫閉關鎖國~”宋友亮點了點頭,“既然他與大明有貿易往來,你們大可揚帆出海,要是船不夠,登州造船坊裏的船,或買或租,都可以嘛。”
陳誌利笑道:“爵爺可能久在陸上,對海麵上的事不熟,如今這陸上是大明皇帝說了算,這海上,乃是福建總兵鄭芝龍說了算。凡海舶不得鄭氏令旗者,不能往來,每舶例入三千金。就是荷蘭紅夷要把貨運到日本去,也需經鄭芝龍將中國特產運至台灣,轉手之後,方由荷蘭方麵運往日本出售。”
“你們的意思是?”宋友亮問道。
“我們的意思是,咱們眼下隻做朝鮮和日本的買賣,不會插足南洋,這例錢能不能少點兒。爵爺您和鄭芝龍都是官家人,應該能說上話~~”古雨山笑著插口道。
宋友亮想了想,笑道:“這到不是不可以,不過疏通關節的話~~”宋友亮故意停頓了一下。
“那是那是~~鄭家也是做大買賣的,如果需要準備什麼見麵禮,爵爺隻管吩咐我們就是~”
宋友亮輕輕擺了擺手,說道:“與鄭芝龍交涉的事就交給我好了,但是你們也要為我做好兩件事。”
“莫說兩件,就是十件也照辦。”古雨山笑道。
“大話不要說太早~”宋友亮鄭重其事地說道:“第一,就是要正式在整個登州鎮內強化商稅、礦稅的征收,將原本各種名目的稅收合並為一項——稱之為源頭稅。”
“源頭稅?”古雨山開始後悔自己答應的太快了。
“對,源頭稅~”宋友亮解釋道:“所謂源頭稅就是從生產源頭征稅,比如瓷窯,年產一萬件就征一萬件的稅,年產五千件就征五千件的稅,比如絲綢,年產二十萬匹就征收二十萬匹的稅,征完稅,商戶生產的產品才可以在市場上販賣。”
浙商童金英說道:“爵爺,這貨物從作坊裏一出來就要征稅,沿途各州各省關卡眾多,這麼一路征下來,必定使得物價上漲,我們的利可就薄了呀!”
“別的地方暫時我管不了,但是隻要在登州鎮內,我會下令撤掉所有的內部關卡。隻收一次稅~~”宋友亮給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
“那就好~那就好~”童金英笑著鬆了一口氣。
“不過,陸上的關卡撤了,我會在海上再起一道關卡。”宋友亮此言一出,眾人又緊張起來,“其實也不是什麼新鮮玩意兒,就是在登州鎮內設立市舶司。”
市舶司確實不是什麼新鮮玩意兒,早在唐代就有了類似機構。唐玄宗開元間﹐廣州即設有市舶使﹐一般由宦官擔任﹐是為市舶司前身。
宋代重視海外貿易,開寶四年(公元971年)在廣州設市舶使,掌海上貿易。徽宗崇寧元年七月又在杭州、明州(今寧波)、密州(今山東膠縣)、秀州(今上海淞江縣)等地設市舶司,負責檢查進出船隻商貨、收購專賣品、管理外商。
元同宋製,世祖時,於廣東置市舶提舉司,武宗至大時(公元1308—1310年)罷。仁宗弛禁,改立泉州、廣州、慶元三市舶提舉司,掌發放船舶出海公檢、公憑,檢查出海船舶及管理所轄口岸船隻事宜。
明代沿襲前朝之製﹐市舶司管理海外諸國朝貢和貿易事務﹐置提舉一人﹐從五品﹐副提舉二人﹐從六品﹐屬下吏目一人﹐從九品。提舉﹐或特派﹐或由按察使和鹽課提舉司提舉兼任。市舶司隸屬於布政司。因此﹐稅收大權完全掌握在布政司等長官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