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宋友亮還沒走下台階,就從牆後傳來一身慘叫,饒是宋友亮前世見多識廣,也被嚇了一跳,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吳孟明卻是不屑地笑了笑,這種東西自己早見慣了,外人第一次來錦衣衛的審訊室,都是宋友亮這樣的反應。
拐過一個玩,就見一個渾身血汙,頭發散亂的男子被綁成一個大字型,一個光著上身的光頭男子,一手拉著一截繃帶,威脅道:”好小子,老子不信披麻戴孝都撬不開你的嘴~”披麻戴孝是先把犯人打得遍體鱗傷,再在身上灑上鹽,用布裹上,第二天等把布一塊一塊地連著血痂皮肉一起撕下來。
“嗨”那光頭一聲喊,一條沾著血肉的布條被從犯人胸口扯了下來。
“啊”那犯人一身慘叫,”招我招”劇烈的疼痛使他無法連貫地說話。
吳孟明笑了,扭頭對宋友亮說道:”宋千戶真是福星,我們累死累活拷打了一天一夜,你一來他就招了~”
“這是千戶大人禦下有方部下人人齊心協力所致~”宋友亮趕緊笑答。
吳孟明拿起一根粗棍子,推起犯人的下巴,用柔和的語氣問道:”說吧,是誰指使爾等散步流言、又是誰指使爾等縱火焚糧?”
“是~咳~”犯人的肺部似乎受過重擊,他連著咳嗽了一陣,才斷斷續續地說道:”是~糧棧的廖掌櫃。”
“糧棧?哪個糧棧?”吳孟明問道。
“稟千戶大人,登州城內共有三家糧棧,這個廖掌櫃是元合昌糧棧的掌櫃~每年都有大量糧食運到張家口~”
“張家口?”宋友亮覺得自己猜測可能是真的,”這位大人,那這個元合昌有沒有與王登庫、靳良玉、王大宇、梁嘉賓、田生蘭、翟瑩、黃雲龍、範永鬥這八人中的哪個有關聯?”
被問的錦衣衛答道:”這個到沒有細究過~你問這做啥?”
宋友亮點了點頭,麵向吳孟明說道:”我聽往來商人說王登庫、靳良玉、範永鬥、王大宇、梁嘉賓、田生蘭、翟堂、黃雲發,自東虜興起遼東之後,長期與東虜有生意往來?”
吳孟明微微點頭,答道:”這八大商家盤踞張家口多年,咱們錦衣衛也也有耳聞,但是一來苦無真憑實據,二來這些人在朝中也有大員庇護,所以”
宋友亮笑笑:”東虜屢屢越過長城入侵關內,以張家口之富,近在咫尺,卻始終沒有被東虜染指,這是為何?”
吳孟明似乎有所領悟,”你的意思是說哦,本千戶明白了”吳孟明對一個錦衣衛說道:”鍾惺。你立刻飛鴿傳書,將這裏的情形稟明指揮使大人,並且懇請指揮使大人調動人手,徹查一下王登庫、靳良玉、範永鬥、王大宇、梁嘉賓、田生蘭、翟堂、黃雲發~”
“得令~”
吳孟明又對另一人說道:”劉道規,你立刻徹查這個什麼元什麼昌的糧棧與那八人是否有關聯~”
“得令~”
“巴冷山,你~帶上你的人去海邊巡邏,一片木板都不許下海,如有人出海,立刻擒來,如遇抵抗,格殺勿論~”
“得令~”
“鄭銅,你帶人把守各處城門,但凡超過一石的東西就不許出城~如果查到誰人攜帶麥粉,立刻擒來~”
“得令~”
“徐州之,你帶上是個弟兄,去那個什麼昌的糧棧周圍埋伏,看看有什麼可疑的人和事~”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