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城堡不遠,就可以看見連片的農田。宋千斤自豪地手指田野,笑道:”友亮啊,這些田都是我們宋家的,將來就都是你的~~隻是,你得費一番功夫~~”
“為什麼呢?”宋友亮不解道。
“水~~~”宋千斤皺起了眉頭,”別看咱們這裏就靠著東西兩側的乳山河、黃壘河,可是巴巴地就是用不上水啊~~”收割完小麥的土地要立刻用犁翻過,讓初秋威力尚大的太陽光狠狠地曬傷一段時間,然後再用大水漫灌一遍,這叫澆秋水。這一水必須澆深澆透,否則明年的收成就難保了。海陽所原先的渠道不是什麼正規的渠道,都是當地軍戶自己從乳山河、黃壘河的河灘開了口子引水。這種臨時的壕溝沒有堤壩,水一下來就毫無辦法控製,四處流淌,淹掉的地比澆到的地還多。
宋千斤歎了口氣,”老渠大多淤塞,新渠又沒人會開,不是開了渠引不來水,就是水太大把地給淹了~~將來這地交到你手裏,你也不易啊~~”
宋友亮說道:”那為什麼不去請一個會開渠的師傅?”
宋千斤笑了,說道:”請是請了,這一來還是兩個~~~”
“那不是好事嗎?”宋友亮不解。
“哪兒啊~~先前一個師傅開價低,卻是個獨眼龍~~”宋千斤說道:”這準備工作做的差不多了,就差開工了,可後來來了一個健全的師傅,那個健全的師傅說了一大堆開渠的道理,看上去也十分有本事,把原先的師傅說了個一無是處。”
“所以就沒要那個獨眼龍?”宋友亮說道,”而那個健全的師傅又開價太高,所以這事就一直耽擱下了??”
宋千斤說道:”怎麼不是~~”
“那兩個師傅還在嗎?”宋友亮問道。
“還在,我留了他們七天,說七天之後給他們回音,這是第五天了~~”宋千斤答道。
“爹,能讓我見見這兩個師傅嗎?”宋友亮說道。
在郊外靠近黃壘河的荒灘上,宋友亮見到了那兩個師傅。獨眼師傅姓範,名叫範順寶,河北人,籍籍無名。健全的師傅名姓尹,名叫尹如理,山西人,在西北小有名氣。根據尹如理的自我介紹,他原是一個馬倌,隨馬場遷徙,走過西北許多地方,對地形很是熟悉,也見過許多地方的人開渠引水灌溉的。加上自己好打聽,愛琢磨,久而久之便無師自通。
聽了他的介紹,宋友亮內心便有些不屑,你看多聽多了,在此地見人挖渠,就把彼地人開渠的一些事情和做法說給他們聽,那自然是有些道理的。無非是時間久了,口口相傳,傳出這麼個開渠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