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披著紫色盔甲,頭頂戴著黃金頭盔,右手握著大馬單刀,脖子掛著降魔捉鬼圈。兩腳踩在長十丈,寬三丈的大船上,揚起船帆,徐徐向海中行駛。一開始,海麵平平如鏡,水下亦沒有任何異常聲響。
行駛了十多海裏,船漸漸進入海中,月光灑下來,四下眼界大寬,隨處可見海鷗飛馳翔空。當此明月美景,豈可無酒?豈能無歌?主意打定,回船艙取出一壇古酒放在身前,盤腿坐下,將七弦琴擺在腿上,打開壇蓋,灌了一大口酒,借著濃烈的酒意,撥動琴弦,放聲高歌。
不一會兒,忽然聽到一聲鳳唳鳴叫,清脆悅耳,令人渾身無不舒爽,心想:“聽說鳳凰甚是高傲難以得見,沒想到竟被琴聲吸引來了,我先不予理睬,繼續彈琴唱歌。”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亦被琴聲所染,淚失滿麵,掉落琴弦上,手指用力一劃,琴弦蹦地斷了一根,不由驚醒。一陣夜風吹過,飄來一股幽香,心醉神迷,不能自己。
驀然發覺船上多了一個人,竟不知幾時到來,隻見她身穿白色的長衣裙,如絲藕的披肩,露出一雙晶瑩如霜的玉手。我心頭猛震,抬頭看見一個絕世花容的玉人,清逸飄然,尤如九天仙女,正笑著望我。
我隻覺她笑容似春風般溫馨,心中一點警惕頓時消失無蹤,右手支地,站起來道:“仙子從何地來到此處,不知有什麼事。”仙女美目連眨,格格笑道:“我看見你一個人在船上彈琴,未免寂寞,便來看看。沒想到你這人裝聾做啞,竟然不理我。”我哈哈一笑,掩飾自己的失措,道:“哪敢啊,我求都求不來呢。”兩人相視一笑,盤膝坐下。
仙女從腰間卸下一支玉笛,看了我一眼,笑道:“一個人彈琴也太過無趣,不如我們來個琴笛合奏如何?”說罷,玉唇就笛,‘嗚嗚’便吹起來。我急忙撥琴相應,隻覺她笛聲婉轉淒涼,哽咽似絕,如哭如泣,心想她心中定有不得已的苦處,絕不像表麵樂觀開朗。
我們彈奏了一曲接一曲,仙女忽然俯身抽泣起來,聲淒音絕,時斷時續,哭得數聲,我心生不忍,說道:“仙子有何難處,為何這般抽泣。”仙女不理,哭得更是厲害。我隻覺一股英雄氣概陡然而生,上前扶住她雙肩道:“不論你有何等艱難之事,隻要我能幫你,便是要我性命,亦在所不惜。”
仙女聞言,哭聲頓停,道:“我本是月族的公主,名叫月珊珊,世代隱居忘仙湖畔。隻因一月前,忽然被一個自稱七魔山大王的長角怪率兵圍攻,全族不敵,慘死大半。我父母兄長共四人身受重傷,失手被擒,如今正囚禁在風華洞中。
那長角怪見我貌美,心生歹念,便欲強我為他妻妾,我並死不從,他便要殺我家人。為救族人和全家性命,我隻得委以虛實,借故拖延。族中有一預言師不惜耗費二十年壽命,為我卜得一卦,說幾日後的須彌海中,有一奇人從東方而來,身披紫盔,手持大馬刀,英俊...英俊瀟灑,力能降妖除魔,法術高強,乃東方上仙如幻真人的弟子。還說..還說.隻要你出手,不僅能救得全族性命,亦是...亦是人間女子難求的如意郎君。”最後一句話,細如蚊呐,幾不可聞,若非我耳力甚佳,又練得一身玄術,隻怕聽不到了。
月光下,隻見她玉頰羞澀,美豔不可方物,一時竟看得癡了。仙女見我不言不語,忽然跪下道:“隻要你救回我家人,保住全族性命,我一生願給你做牛做馬,為奴為婢,絕不食言。”我歎息一聲,伸手將她扶起道:“我有幾事不明,隻要你據實回答,我便出手。否則,我亦無能為力。”
月珊珊站起來道:“你是東方上仙如幻真人的真傳弟子,難道也懼怕這長角怪嗎?”我道:“我不懼怕什麼妖魔鬼怪,可是我做事向來講究原則,不明不白的,我絕不出手。”月珊珊道:“你問吧。”我道:“你身邊那隻鳳凰法力在我之上,為何你不請它幫忙,卻老大遠來求我?”
月珊珊道:“鳳凰一族雖然法力強大,全族卻不到兩百之數,為了保住鳳凰一族得以繁殖延續,曆代族長都有一條規定,族中不得參與世間一切紛爭,否則視為自動脫離族群。雨虹礙於祖訓,隻要不是我遇到生死關頭,它便不會插手。”
我道:“你無聲無息,忽然欺進我身側,不知如何做到的。”月珊珊展顏一笑道:“原來你不肯幫我,竟是懷疑這件事情。自從三千年前,****大戰之後,我們月族不知何故,忽然不能再學法術,否則便爆體自亡,想必你也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