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濃重刺鼻的消毒水味,病床上臉色蒼白的人兒慢慢睜開眼睛,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張冷峻的帥臉,微卷的黑發像好久未洗似的淩亂蓬鬆,看到她完全睜開眼,那張帥氣的主人鬆了口氣倚回他的坐位,哦?沙發?
明亮的眼睛睜的好大,不敢相信地瞅著看似很貴的紅沙發,仲晴天猛得竄直身,大罵受到驚嚇的紀流簡:“你真奢侈!”
“啊?”紀流簡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冷著臉硬把仲晴天按回被子內,連拍白白的小臉兩下:“醒了沒?別夢遊啦。”
“去!”仲晴天打掉他的手,白了他一眼,回想她被推下車,滾進河裏,最後喊她名字的是……仲晴天定定地凝視麵無表情的紀流簡詢問:“是你救了我?”
紀流簡驕傲地甩了一下頭,非常得意地笑著說:“除了我救你,你還能指望誰呢?”
“對了,你怎麼會來台灣?”一定是洛言向紀流簡說她被綁架了,不然誰還能傳消息給紀流簡呢?
“為了某人啊!”紀流簡故意拉長了聲線,板起臉不高興地數落仲晴天:“某人逞強的下場,本人算是領略到,真不是蓋的!”
“切!”仲晴天扯了扯嘴巴,揚起手就要朝紀流簡拍下去,紀流簡惡狠狠地瞪著眼,眼珠子都凸出來了甚是可怕,嚇得仲晴天立馬收住手,露出燦爛明媚的笑容:“謝謝你哦,紀小簡。”
“你叫我什麼?”俊朗的臉立馬變了色,紀小簡,紀小簡這三個字紀流簡足足有一年多沒有聽到過,一年多以前,梁雨薇……也這麼喊過他。
什麼人嘛?仲晴天努努嘴,隻不過喊他紀小簡而己,有必要把聲音調得這麼大嗎?真是的,不讓喊就不喊了唄。
“紀流簡,對不起啊,以後我不喊就是啦。”
“知道就好。”紀流簡寵愛地摸了摸她的頭,他的動作很溫柔,若有旁人在,一定會認為他們倆是彼此相愛的壁人。
仲晴天卻與他拉開距離,裂著嘴巴祈求道:“拜托,你能不能像寵愛你家大笨狗一樣對我?”紀流簡流露出來的憐愛怎麼看怎麼像對待他的四條大黑狗,想起那四條凶神惡煞地藏獒,仲晴天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咚咚”
病房門被人推開,洛言一身整齊的休閑服出現在她的麵前,一隻手抱著鮮花,一隻手拎著禮物。仲晴天雙眼泛著紅心,春心萌動地望著俊美得不相話的洛言癡呆了。
洛言他不像是來瞧病人,到像是來派發禮物的天使,他的頭發不知道什麼時候染成了金黃色,乖順地緊貼流暢的線條,嘴角漂浮一絲絲壞壞的笑容,兩顆耀眼的鑽石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從洛言的眼睛裏,仲晴天看到了抱歉之色。
“好些了嗎?這些全送給你。”洛言直接忽略麵帶慍怒的紀流簡,他當紀流簡如空氣,甚至幻想成消毒水味道裏的一粒雜塵。
他不知道的是,紀流簡視他為外表剔透,內心灰暗的烏賊魚,看見洛言將花遞到仲晴天麵前,紀流簡快速接過,他的理由是:“晴天她對花粉過敏。”
紀流簡他大爺地,她什麼時候對花粉過敏過,這可是第一次收到花呀,還是超大束,她連碰都沒一下就被他扔進了垃圾桶,真是暴殄天物啊他個敗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