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米後開槍?也許會有一線生機!如果兒子被警察帶回去,肯定必死無疑,而且會讓一大批人丟了烏紗帽去吃牢飯,嚴重一點可能會失去性命。
袁闊成雖然腦子有些發懵,可是孰輕孰重他還分的清楚,咬了咬牙同意了方佰鴻提出的遊戲規則。
“你……你不能用機槍!”袁闊成說。
“警察哪來的機槍?”我不會笑著說,“您老真會開玩笑!”
“不能用炮!”袁闊成又說。
太有趣了,連王漢華和林秀波也忍不住笑了。方佰鴻笑著對袁闊成說:“就用最簡單的警察配槍,你看怎麼樣?”
“可……可以!”袁闊成忽地站起身,同時拉起跪在身邊的兒子,說,“兒子,怕不怕?不怕就去賭一把,怕就跟他們回去!”
袁同生表情複雜的看了看方佰鴻,扭頭對父親說:“不怕,大不了一死,總比回去被別人像殺豬一樣殺了強!”
“去……吧!”袁闊成又一次悲從中來,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然後轉過身去,再也不忍多看一眼。
活了近四十年的袁同生從來嬌生慣養,見不得風怕不的熱,可是這會兒卻大義凜然,雄赳赳氣昂昂地背著背包走向了偷渡船,船上幾個警察等他上了船,也跳船上了岸。
發動起的響聲轟然而起,偷渡船像驚弓之鳥一樣左晃右擺的駛離岸邊。王漢華和林秀波手提手槍走到岸邊,等到船影快到二百米的時候,同時舉槍射擊,“啪啪啪……”六聲槍響,一切歸於沉寂。
袁闊成渾身顫抖,慢慢轉過身,見偷渡船已經沒了蹤影,又回頭看著方佰鴻,顫抖著聲音問:“他……死了?”
“不知道!”方佰鴻說,“我說過,一切都看天意!”
“好,謝謝……你!”袁闊成話音剛落,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袁闊成是怎麼一個人離開岸邊的,方佰鴻、王漢華和林秀波都不知道。回去的路上,王漢華問林秀波:“小白臉,你剛才打中了沒有?”
林秀波搖了搖頭,說:“不好說,黑燈瞎火的,誰知道?你呢?”
“在大學的時候你的射擊成績就比我好,我當然也說不準了!”王漢華說,“也許,可能,大概吧!”
“這件事就這樣吧!”方佰鴻說,“回去後各幹個的事,忘記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王漢華和林秀波相視一笑,同時聳了聳肩膀。
袁同生到底有沒有死?這個謎底隻有四個人知道,他們是方佰鴻、王漢華、林秀波和袁闊成。反正在雲都人的印象中,那個作威作福的公子哥兒已經死了,那個同樣死而不僵的袁闊成從此消失在雲都人的視野中,像一片兒樹葉一樣,誰也不知道風將他刮到了什麼地方。
其實,按照王漢華和林秀波的想法,在岸邊抓了現行,然後將袁闊成父子抓回去明正典刑,這樣以來,既可以徹底清除袁闊成在雲都的影響力,也可以提高方佰鴻的威信。方佰鴻起初也同意這樣的看法,可是臨到岸邊的時候他突然改變了想法,決定藥方袁同生一馬。
“懲罰一個人,不一定讓他死,最好的辦法是讓他生不如死!”方佰鴻記得自己當時是這樣對自己的哼哈二將說的,“袁闊成為了讓自己的兒子能夠活下去,肯定花費了巨大的氣力,如果你們把他抓回去,檢察院和法院就會有一大批人倒台。我作為市裏的一把手,必然會負有連帶責任,你們忍心看著我倒黴嗎?”
方佰鴻的理由在王漢華和林秀波眼裏根本就不成立,他們都是警察中的千年神龜,什麼事都能一眼看穿。之所以同意方佰鴻的意見,是因為他們都覺得方佰鴻有一句話是有道理的,那就是:懲罰一個人,不一定讓他死,最好的辦法是讓他生不如死——從此後,袁闊成父子都將處在生不如死的狀態之中。因為在船上的時候,已經有人跟袁同生打過招呼,離開這裏之後永遠不得跟自己的父親有任何聯係。
太陽每天都會升起,美麗的雲都看起來依然姿態萬方。可是方佰鴻知道,眼睛所看到的永遠都是假象,陽光可以照射到地麵的每一寸地方,卻照不到地下一寸厚的地方。
徹底拔除掉袁闊成在雲都的影響力,高興的不但有吳碧玲,還包括唐紅葉。袁同生的處理結果按照程序報到了北京,北京沒有任何反應,這說明他們對方佰鴻的做法是滿意的。吳碧玲的反應要比北京狂熱得多,居然允許方佰鴻不戴套子放肆一次。在方佰鴻看來,對於一個年界五十的女人來說,要不要那玩意兒都沒多大關係。
自從高速公路事件之後,唐紅葉確實低調了不少,不但關閉了自己的紅葉高爾夫球場,還主動讓出紅葉集團門前剩下的停車位,要無償貢獻給雲都市政府。方佰鴻能感覺到了唐紅葉的誠意,但是他也知道民營企業的合法權益應該得到保障,很客氣地謝絕了唐紅葉電好意。紅葉集團已出資為當初被唐紅葉驅逐到郊區的農民蓋了高標準的住宿樓,而且還以集團名義替那裏的老百姓買了養老保險。能這樣已經夠可以了,方佰鴻不想窮追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