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秋蓮也很尷尬,剛騎馬過來就看見方佰鴻正光著屁股爬在車門上,身後還站了個小夥子給他貼創可貼。正想打馬轉身的時候,方佰鴻又提上了褲子。
“您是……”南秋蓮紅著臉走到方佰鴻跟前說,“是不是我們的員工……剛才把您給摔了?”
方佰鴻咧嘴笑了笑,見麵前的女子一身黑色賽馬裝,腳下蹬著一雙牛皮靴子,看起來颯爽無比,一下子感覺屁股上的傷好像也沒那麼疼了。
“這是州政府方州長!”高誌宏抬眼望天地說。
“方州長,對不起……”南秋蓮低著頭抱歉地說,“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一點小傷,不礙事!”方佰鴻大氣地說,“你是景區的……”
“我是景區的……負責人!”南秋蓮低眉順眼地說,“您……我會負責把您的傷治好的!”
方佰鴻乘機係好褲子,拍了拍手,笑著說:“算了,我又不是你捏的——正好有些事想跟你交流交流,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有!”南秋蓮如釋重負地說,“那……就到我的辦公室去吧,離這兒不遠!”
“好,前麵帶路!”方佰鴻說著招呼格桑梅朵上車,高誌宏喀嚓一聲發動了車子。南秋蓮騎著自己的馬走在前麵,一邊走一邊回頭看。
汽車跟著南秋蓮的馬慢慢走到了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方佰鴻咧著嘴下車,對眼前的精致讚歎不已。
“想不到這裏還有這麼美的風景!”方佰鴻讚歎到。
南秋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著鑰匙開了帳篷的門。
“她也是你的員工嗎?”方佰鴻突然指著蹲在不遠處的拉珍問。
南秋蓮尷尬地說:“她……就是剛才摔你的紮西的母親,擔心警察抓紮西,剛才過來找我的!”
“誰說警察要抓紮西了?”方佰鴻驚訝地說,“摔了跟頭就抓人,那還有王法嗎?”
“這麼說……您不怪紮西了?”南秋蓮紅唇輕翕,讓人不禁心旌蕩漾。
“怪什麼怪?”方佰鴻說,“我不怪你也別怪,讓她回家去吧,什麼事都沒有!”
不等南秋蓮舉步,梅朵已經興高采烈地跑到拉珍身邊,附在她耳朵上嘀咕了起來。拉珍聽她說完,不禁喜形於色,然後疾步向方佰鴻走來。
“謝謝領導!”拉珍用生硬的漢語說。
“讓你受驚了!”方佰鴻拉著拉珍的手抱歉地說,“是我自己不小心,跟紮西沒關係!”
“紮西德勒,紮西德勒……”拉珍說著激動地哭了起來。
“她丈夫去世了,家裏就她和紮西兩個!”南秋蓮低聲說,“她……身體也不好!”
方佰鴻眼圈一熱,對拉珍說:“放心回家去吧,過幾天我抽空來看你!”
目送拉珍騎馬而且,方佰鴻和南秋蓮一起走進了她的帳篷。
看起來不怎麼顯眼的帳篷,裏麵卻是別有洞天,方佰鴻剛進門就被裏麵別致的陳設給吸引了,生怕自己的大腳弄髒了這麼好的世外桃源。
剛剛喝剩下的油茶還熱著,南秋蓮拿了一個幹淨的杯子給方佰鴻倒了一杯,一股濃香立即彌漫了整個帳篷。
“進來,嚐嚐南總的油茶!”方佰鴻對站在門外的高誌紅和梅朵說。兩人連忙擺手,無論如何也不進來。
這兩個小家夥!方佰鴻笑了一下,不等南秋蓮招呼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味道……還可以吧?”南秋蓮滿是期待地問。
方佰鴻脫了鞋,小心翼翼月地席地而坐,端著杯子砸吧著嘴說:“非常好,想不到南總的泡茶手藝這麼好!”
“方州長過獎了!”南秋蓮不好意思地說,“都是現成的,我隻不過用熱水衝了一下!”
“什麼時候能把南總的日子過一天就好了!”方佰鴻笑著說,“都說陶淵明的世外桃源是異想天開,我看你這裏就是!”
“唉!”南秋蓮突然歎息了一下,低聲說,“方州長隻看到了我的光鮮,卻看不見我的難處,我都快維持不住了!”
“哦?”方佰鴻眉頭一緊,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難道你這裏的效益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