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風物宜人,方佰鴻沒有告訴別人,帶著高誌宏和格桑梅朵悄悄向小青山出發。
從來到南山到現在,一直糾纏在無休止的瑣事當中,方佰鴻對南山的風物知道的並不多,偶然出門,一下子覺得這個地方要比自己想象得好得多。
“梅朵,你說咱們南山什麼東西最好?”方佰鴻笑著問坐在身旁的格桑梅朵。
“我沒見過大世麵,說了你不能笑我!”梅朵不好意思地說,“南山的好東西可以多了,有藏藥,有風景,還有牛羊成群!”
方佰鴻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你說的對,這麼好的地方,咱們一定不能把她給毀了!”
從州政府出發到小青山大約走了一個多小時,路況說好不好說壞不壞。遠遠看見一大片草場和草場上星星點點的帳篷,方佰鴻知道已經到了。
景區有一個大門,高誌宏花三百塊錢買了三張門票,繼續開車前行,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又到了一個收費口。
“怎麼還收費?”方佰鴻不解地問,“剛才不是買票了嗎?”
梅朵歎了口氣,說:“這裏一直都這樣,再往進走還得收費,住帳篷收費,喝茶收費,騎馬也收費!”
真是驢打滾利滾利,方佰鴻對這種層層盤剝的做法很不滿意,可是已經來了,他還是準備進去看一看。
又買了三張門票,三個人下車步行,不一會兒便到了草場邊緣。
“方州長,騎馬還是喝茶?”高誌宏問,“騎馬不安全,要不喝茶吧?”
騎馬會有什麼不安全?電視上那麼多人在騎馬,個個英俊瀟灑,好像也不難嘛!方佰鴻雖然沒騎過馬,但自信自己有騎馬的天賦,毫不猶豫地要高誌宏弄匹馬來。
高誌宏拗不過他,隻好過去給他挑了一匹據說是很聽話的馬過來,還請了一位馴馬師指點方佰鴻。
馴馬師年紀不大,也是紫紅臉色,一看就知道不是漢族。方佰鴻很認真地聽他說了幾句,然後跨上馬背,感覺晃得厲害,跟自己想象的全不一樣。
突然,馴馬師抬手在馬屁股上拍了一下,受驚的馬像離鉉的箭的一樣飛了出去,方佰鴻猝不及防,重重地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你幹什麼?”高誌宏怒氣衝衝地在馴馬師肩頭捅了一拳,撒腿跑過去攙扶方佰鴻,格桑梅朵也焦急地跟了過去。
“方州長,你沒事吧?”高誌宏和梅朵異口同聲地問。
有沒有事方佰鴻自己也不知道,隻覺得腰很疼,掙紮了半天才站了起來。
“沒事兒……”方佰鴻一邊揉腰,一邊說,“別怪他,是我……不會騎嘛!”
聽高誌宏和格桑梅朵同時叫方州長,年輕的馴馬師便知道自己闖了禍。突然,高誌宏又回過頭向他走來,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你叫什麼?”高誌宏氣衝衝地問。
“紮西……公保紮西!”馴馬師囁嚅著說。
“你小子闖大禍了!”高誌宏咬牙切齒地說,“你摔了方州長,明天我就讓你們景區關門大吉!”
“小高,不許胡鬧!”方佰鴻忍痛訓斥了高誌宏一句。
公保紮西低下頭,一臉驚恐,好像在無助地等待命運的宣判!
“別跑!”高誌宏突然喊了一句。
方佰鴻抬眼一看,見公保紮西已經撒腿而去,很快消失在草場邊緣。
“你怎麼能這樣?”方佰鴻生氣地指著高誌宏的鼻子說,“他跟你的年紀差不多大——你說,你這算不算仗勢欺人?”
“我……我是擔心你嘛!”高誌宏委屈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