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雖然不是京城,可也能給人無限驚異。方佰鴻以為到大富豪去跟別人見麵,無非就是找個地方聊天而已,沒想到這個所謂的大富豪光門票就要一萬五。
“一萬五?這不是訛人嗎?”方佰鴻看著羅晰月手裏的門票說,“你太大方了,三萬塊轉眼就沒了?”
“謀大事不計小利,你也太斤斤計較了!”羅晰月不滿地說,“就這還是我同學走後門弄來的,平時你就是有錢也買不到!”
有錢人就喜歡用錢抬高自己的身價,方佰鴻的目光不算短淺,可還是想不通一張舞會門票憑什麼這麼貴。
吃過早飯,方佰鴻跟羅晰月又回到了酒店房間,瞪著眼等著天黑。等待的過程實在難熬,方佰鴻也像羅晰月一樣,拿著指甲刀不停地修剪自己的腳趾甲。
“一會兒下去刮刮胡子!”羅晰月蜷縮在沙發上說,“你這樣可不符合人家的標準!”
胡子是該刮了,可方佰鴻並不認同所謂的“標準”,不屑地說:“什麼標準?還不是狗戴嚼子———胡勒!那些暴發戶懂什麼?”
“小月她媽可不是什麼暴發戶!”羅晰月說,“人家是哈佛畢業的高材生,跟你說的暴發戶不一樣!”
又一個讓人驚詫的說法,方佰鴻不敢再有輕慢的想法,下了床穿上鞋,坐到羅晰月跟前,鄭重其事地說:“還有多少猛料沒有爆出來?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
“現在說也不晚,別到時候讓人家笑話你是老土,趕緊捯飭捯飭去吧!”羅晰月笑嗬嗬地說,“為了你上省城,得按加班算,幫你捯飭得加倍!”
這是為工作,什麼叫為了我?方佰鴻不太讚同羅晰月的說法,但還是乖乖地跟著她出了賓館,找了個美容院開始捯飭起來。
理發、刮胡子、貼麵膜,這些都是羅晰月點的項目,為了不讓別人小看自己,方佰鴻隻能忍受。以前總看著王曉雷玩這些東西,現在自己居然也用上了,方佰鴻不禁覺得好笑,覺得自己終究還是有些渺小,得為了別人去改變自己。
等揭了臉上的麵膜,方佰鴻終於放心大膽地喘了口氣,一扭頭卻才發現羅晰月正呆呆地看著自己,手裏還拿著一套新西裝。
“這又得花多少錢?”方佰鴻皺眉問。
“不貴,也就幾千塊!”羅晰月說,“別老錢不錢的,多俗氣!”
我倒是想高雅,問題是口袋裏的錢不夠折騰;你倒是大方,卻是崽賣爺田心不疼!事到如今騎虎難下,方佰鴻不再埋怨什麼,在美容院的更衣間換上了新西裝。
“原來你這麼帥呀!”走出更衣間,羅晰月的一聲讚歎讓方佰鴻不覺紅了臉。其他人也忍不住在他臉上多看了幾眼。
對於自己的相貌,方佰鴻還有幾分自信,卻經受不住別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自己的讚歎和關注,很不好意思地帶著羅晰月回到了飯店。
天色終於暗了下來,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接近,方佰鴻反倒緊張起來。這種感覺以前也有過,就是參加完副處級幹部招考後去見郝龍梅到時候。可那個時候是在青陽,現在是在省城,地方不同,心境也大不相同。
“你好像有些緊張!”羅晰月說。
“我老方是誰,這點事值得緊張嗎?”方佰鴻故作鎮定地說。
“那好,我們走吧!”羅晰月捂著嘴說。
汽車緩緩穿過一條條街道,街上有人,有車,有滿眼的燈火通明,可方佰鴻卻感覺自己像行駛在平靜的海麵上一樣,聽不到嘈雜,也看不到燈火,有的隻是滿腔的恍如隔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