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良辰回頭看著還在咳血的馬兒,心裏有些許愧疚。
“顧不了那麼多了。”身後的人還在追,夜霖天他們的馬匹因為載著兩個人自然跑得吃力些,但這麼遠的距離縱然身後的人騎著的都是千裏馬也一樣氣喘籲籲吃不消。
良辰望著咬緊牙關施展輕功死命往山上奔跑的夜霖天,心頭滿是愧疚,都怪自己沒用,就連跑路都會變成別人的累贅。伸手抱住夜霖天的後背,這一次她在心底默許,若是不能一起活下去那至少也要死在一起。
夜霖天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悲絕,饒是身後的人追得越來越凶猛,他還是沉下一口氣不要命的往前跑。他還沒有失去希望,即便明白逃脫的可能微乎其微,但是隻要還有一線希望他就不能夠放棄。
可惜,事與願違,阮青鳳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狗,山路崎嶇人不能及時追上便開始放狗。良辰絕望的被夜霖天抱著繼續往前跑,一陣猛烈的強風之後,他們的腳步生生的停下了一處斷崖邊。
良辰從他的懷裏跳出,腳剛落地從山下衝上來的獵狗便衝到了他們的麵前。惡從膽邊生,良辰見現在連狗都敢欺負他們,怒得一把抓過地上的石頭對著狗便砸了過去。並沒有砸到那些狗卻有效的讓獵狗們停下了繼續上前的腳步,獵狗們都在原地待命,弓著身子時刻準備撲上去給他們致命一擊。
腳邊的石頭搬得動的幾乎都被良辰扔了出去,抽出靴子裏的刀砍了一節樹棍抓在手裏,良辰與夜霖天並肩而立做最後的掙紮。
夜霖天扶住良辰的肩膀,在她耳邊柔聲問:“怕不怕?”自知逃脫無望,夜霖天也不願成為他阮青鳳的俘虜。
良辰回眸筆直的看進他的眼底,一字一頓無比嚴肅道:“我不怕死,但我怕會和你分開!”
夜霖天輕笑,拉過她的手親吻著她手腕上的白玉手鐲,這還是當年他母妃留給他的傳家寶,如今就乖巧的戴在良辰的手腕上。當年遭遇宮變和亡國,他沒有想到她還戴著,一直都如此寶貝的貼身戴著。“好,我們死也不分開。”
良辰點頭還沒有應聲一支冷箭破空傳來卻是對準了夜霖天的心口,良辰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敏捷過,擋在夜霖天的身前同時左手抓住他的大手將他往旁邊一拉。可終究還是遲了一步,這冷箭不僅從她的琵琶骨下麵穿過,更是射穿了夜霖天的右胳膊。
良辰欣慰的見並沒有射穿他的胸膛,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去。對上夜霖天緊張又驚恐的眼,淺笑著當著阮青鳳的麵抽出匕首將箭尾的羽翎一點一點艱難的削掉。
“良辰。”阮青鳳飽含痛苦的聲音從眾多侍衛身後傳來,侍衛整齊的給他讓出一條路,阮青鳳穿著白色的狐裘站在她的麵前。
明明已經開春可他卻依舊被冬裝裹著,他的身後毫不意外的站著一個女子,此刻正微挑杏目淡然而鄙夷的望著良辰。
“馮霜?!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