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退下吧。”女帝擺手,滿是疲憊。
“別走。”太子輕喘,輕聲挽留。
良辰坐回椅子上,局促不安的望著簾幔,她也知道隔著一層簾幔他們根本看不到自己和夜霖天,但她還是會不由自主的緊張。生殺大權掌控在別人手中,她想輕鬆都很難。
女帝將太子殿下從床上扶起來,暗自責備,“宏遠,你還病著不要起來。”
“母皇,無妨的。”太子殿下宏遠靠在枕頭上,對一旁的宮女冷聲道:“將簾子掀起來,讓我看看樂姬的臉。”
女帝詫異,卻並未出聲阻攔,揮手讓宮女將簾幔掀起來。宏遠淡然的望著一臉疑惑的良辰,仔細的看了好一會才對女帝,道:“母皇,你不覺得樂姬和兔惜長得很像麼?”
女帝仔細的看了看良辰,不禁點頭歎道:“經你這麼一說確實有幾分相似。”
宏遠咳嗽之後輕笑,對左右沉聲道:“去將太子妃的畫像拿來,和樂姬比對比對。”
良辰更驚訝了,就連一向鎮定的夜霖天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這太子到底想幹什麼,為何要拿良辰和一個死去多年的人比較?!
畫像很快就被送了過來,在女帝的默許下被打開,同人般身高的畫像就懸掛在良辰身旁,夜霖天好奇的看了一眼不由得驚得差點叫出聲。畫中的女子他再熟悉不過,和良辰有七八分相似,若不是他對良辰了解至深或許真的會以為這是比對著良辰為原型做的畫。
良辰也被驚嚇得不輕,下意識的問:“敢問太子殿下,太子妃閨名為甚?”
宏遠太子似乎也沒有隱瞞的意思,語氣輕緩,道:“南宮兔惜。”
“兔惜?”良辰眼眶有些濕潤,往後退了一步被夜霖天握住了肩膀,抬眸對上他滿是擔憂的眼,輕歎:“果然奴家和太子妃容貌有些相似。”
宏遠太子點頭,“是很像,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兔惜活了過來呢。唉,逝者已矣,也將我的心也一並帶走了。”
良辰不知該如何安慰,索性抿唇不語,隻是安靜的站在一邊,任由太子的目光上下審視著自己。女帝也為她們容貌的相似而驚訝,好一會才將參湯送到太子嘴邊,喂著他喝下去。
“樂姬閨名是什麼?”冷不丁宏遠太子問她,雙眸中滿是碎碎點點的疼痛。
“良辰。”
“是麼,好名字。”
“謝太子殿下誇獎。”良辰握緊了拳頭,掌心滿是冷汗。
宏遠太子似乎看出了她的緊張和不安,揮手讓人將兔惜的畫像收起,“退下吧,我乏了。”
良辰和夜霖天如同得到大赦一般,急忙躬身退出了東宮,回去的馬車上兩人若有所思的望著彼此,滿腹心事誰也沒有說話的興致。好幾次良辰都想說,夜霖天指了指車夫她便什麼都明白了。隔牆有耳,這馬車不是說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