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何時麵對巧茱,良辰都不喜歡說謊話,但是事到如今她說的謊話也多到數不清。她不喜歡說謊是有原因的,說一個謊話注定要用另外一個謊話來圓,如此反複最後就越說越多,再也無法停止陷入惡性循環中。
雙魚淡淡的掃了巧茱和良辰坐的馬車一眼,騎著白馬和南宮劍英並肩往前行,夜霖天駕車見他們兩人一路有說有笑的模樣,不由得鬆了口氣。劍英很久沒有露出這麼輕鬆淡然的笑容了,自從大齊遭遇國難之後,他的笑容便再也不見,偶爾也會對著良辰和辰迆笑,但他明白那種笑容多半還是苦澀的多。
這一路走了整整一天,從早晨走到日落,最後在所有人都疲憊不堪的時候終於停了。良辰被夜霖天扶著胳膊從馬車上走下,辰迆也被抱了出來,阿盟走過來將巧茱也抱了出來。巧茱被他如此親密對待,臉紅紅的很是不好意思,反觀阿盟倒是坦然鎮定得多。
南宮劍英揚唇冷笑,不愧是做殺人越貨勾當的黑店老板,果然臉皮和心性都不比常人。雙魚落在阿盟身上的眼神也不太友好,對阿盟的敵意兩人似乎異常的默契。
良辰將兩人怪異的模樣記在心頭,對上夜霖天含笑的眼,輕笑著跟在巧茱和阿盟的身後走進了一家茶樓的後院。對於茶樓,夜鋒和南宮靜似乎特別樂忠,不管在什麼地方首先考慮的便是開茶樓。
巧茱推開茶樓的後門,熟門熟路的往裏麵走,看樣子她對這裏應該很熟悉,這一點讓良辰心底微微有些詫異卻並沒有表現出什麼。
“夫人?夫人?小姐和姑爺來了!”巧茱聲音並不大,在空蕩蕩的茶樓裏麵還是傳來了回音,這間茶樓並不算小,可此刻卻一個喝茶的人都沒有。
此刻,南宮靜正在廚房和夜鋒一塊準備做晚飯,聽到巧茱的聲音急忙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走了出去。南宮靜依舊年輕貌美,這歲月的痕跡並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多少。如此得老天眷顧的女人,即便是良辰都不得不讚歎,南宮良辰的容貌絕大部分還是遺傳了她。
南宮靜驚恐的停住腳步,愕然的望著良辰,呆了好半天才哭著撲了過來,一把緊緊的抱住良辰哭了起來。不一會夜鋒也抱著孩子走了出去,見到夜霖天的時候也明顯的緩不過神來。
良久才抱著孩子走到他麵前,歎道:“我以為你已經死了。”
夜霖天點頭,艱澀道:“死過一回。崇文呢?”
夜鋒對著廚房喊道:“崇文,你爹爹娘親來了,快點出來。”
話音剛落一個戴著小帽子文文弱弱的男孩子便從廚房跑了出來,出來的時候他的手裏還拿著一個雞蛋,看樣子似乎正在忙著什麼。畢竟分開已經一年多,再見麵夜崇文難免有些認生。夜崇文怯生生的望著夜霖天和良辰,最後目光卻驚喜的落在辰迆的小臉蛋上。
或許真的是血緣天性,夜崇文小跑到良辰麵前,揚起笑臉小聲問:“這是我弟弟嗎?”
良辰伸手撫摸他的腦袋,將辰迆放到地上,“是啊,是你弟弟,崇文還記得娘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