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歎息,柔聲道:“當時他應該算是一個好孩子,但是人都是會變的。世人都知道孔融讓梨的故事,卻又有幾個人曉得他中年時戍守城池不勤兵操練反而疏鬆怠慢,最後大軍壓境時竟然棄城逃走,害得自己的妻子兒女被敵方抓獲白白葬送了性命。這種假聖人比真賤人還要令人覺得惡心,辰迆你還小,你要記住對你笑的人不一定是真心對你好,但真心對你好的人,一定會對你溫柔的笑。明白嗎?”
“不明白!”夜辰迆很不給麵子的直接回她不明白,大眼睛裏麵已經滿是疑惑。
良辰看著他和夜霖天極其相似的小臉,心頭滿是鬱悶和悲戚,天,你到底在哪裏,在雲崖山穀裏你和劍英一切都安好嗎?
阮青鳳悄然退出,假聖人比真賤人還要令人覺得惡心麼,今天他似乎聽到了不得了的言論,良辰的高見令他覺得意外之餘卻滿是興趣。她,不是將軍家的女兒麼,為何竟然會有這般超出常人的見識?!
相裏見他又退了出來,急忙跑過去,小聲道:“皇上,冬玉閣有人來報,說有三位貴人懷了身孕。”
阮青鳳停下腳步,轉身厲眼望著相裏,沉聲反問:“當真?”
相裏冷汗順著鬢角滑落,不敢怠慢的急忙點頭,“是,千真萬確。”
“好,去冬玉閣。”懷孕了麼,這一次竟然還是三個同時,上一次四個女人已經被他打發,如今這三個或許他也該考慮一下良辰的意見。要太子,便自己生去。
阮青鳳的身影剛出現在冬玉閣便引起了不小的騷動,那三位懷孕的貴人更是嚇得麵無血色,三個人握緊了彼此的雙手,躲在屏風後麵嗚嗚的哭泣。前車之鑒就在前方,怎能讓她們不害怕。
“她們人呢?”尋了一圈沒有找到人的阮青鳳麵帶不悅的問相裏。
相裏急得滿頭大汗,問身旁伺候的宮女,“三位貴人呢?”
宮女也被嚇得不輕,也忘了請安用敬語,惶恐不安道:“在…在秦貴人房裏。”
秦貴人?阮青鳳皺眉回憶,似乎這冬玉閣裏確實有一個姓秦的女子,因秦姓在北魏很是少見,所以他的印象很深刻。那女子,眉眼與良辰很像,可那張柔媚的小嘴卻能唱一口嬌媚的江南小曲。
憑著記憶走進一個清新雅致的院子,牆角的鳳仙花此刻正開得豔麗,這般美配在白色的地板上卻也平添三分雅致。“秦貴人呢?”
阮青鳳頷首默許相裏的詢問,宮女大都不認識阮青鳳但卻是認識相裏的,急忙跑過來緩聲道:“回相公公的話,貴人們在房間裏哭呢。”
“哭?這是為什麼?”相裏猜測著阮青鳳的麵色,小聲問。
宮女緊張又為難的小聲道:“三位貴人都懷了身孕,惶恐不安的很。”
阮青鳳頷首冷笑,惶恐不安,懷了他的孩子需要惶恐不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