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雲別過臉,不悅皺眉,“不喜歡,誰說我喜歡了!”
“嘴硬。”舒靖容躺在一旁的藤椅上,晃了晃水壺,問:“喝茶麼?”
紅雲坐在一旁的桌子上,托著下巴問他:“他找你做什麼?”
“裱畫。”
“除此之外呢?”
“沒了。”
“沒要你殺人?”
“沒有。”
“沒有問你其他的事情?”
“問了。”
“問了什麼?”
“大魏初定,定都何方。”
“你是怎麼回答的?”
“大齊皇城。”
“你瘋了?”
“沒有。”
“他可曾同意?”
“不曾。”
“你該知曉,定都大齊這天下蒼生又該平添多年苦難。”紅雲星眸微沉,略帶埋怨。
舒靖容溫柔淺笑,修長手指沿著杯沿緩慢滑過,那般嫩滑仿佛遊走在紅雲的頸脖間。“天下蒼生,與我何幹?”
紅雲怒目而視,他卻隻是輕笑揮手,指著桌子上的香茗再次問,“喝茶麼?”
紅雲氣得白他一眼,哼聲道:“不喝!”說完,便甩袖而去。
待她走遠,舒靖容才略帶惋惜的把玩著杯子,凝望著裏麵褐色的茶水,輕歎:“真是可惜,特地為你尋來的陳年普洱。”
紅雲在舒靖容那裏憋了一肚子的氣悶回來,良辰見她臉色不悅的走回驚雲宮,奇怪的問:“怎麼了?”
紅雲坐在她的麵前,舉著筷子沉聲道:“沒事,吃飯吧。”
良辰知道她有心事,握住她的手,問:“到底怎麼回事?”
紅雲凝眸深望,“阮青鳳要遷都。”
“遷都?遷往哪裏?”
“大齊皇城。”
良辰苦笑,垂下眼眸,“我能在那之前去雲崖山底尋夜霖天嗎?”
紅雲皺眉,“我不知道。”
良辰抬頭歎氣,“沒關係,我自己知道就好。他若遷都,便讓他走,但我一定不會隨他去,我會去雲崖山底尋找天和劍英,帶著辰迆。”
紅雲點頭,“我隨你一起。”
“你不報仇了嗎?”
紅雲苦笑,語氣中滿是絕望,“殺他,做不到;毀他江山,舍不得;殺他子嗣,不忍心。什麼都做不了,留在這裏陪他死耗,又有什麼用。”
良辰點頭,緩了半天才覺得不對勁,“既然你不願意留在這裏,為什麼還要我當他的皇後?”
紅雲憐惜的凝望著她懷裏抓住雞腿啃的夜辰迆,輕笑,“你不答應,辰迆哪裏還會有命?”
良辰伸手抱緊了懷裏的夜辰迆,無奈道:“我保護不了他,真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你已經做得足夠好,是阮青鳳太強悍,我們抵抗不了。”
刮了一夜冷風,第二天再起來,卻見滿院子都飄落著落葉,那昔日美豔的桃樹,如今就連葉子也被風雨摧殘得甚是可憐。
觸景傷情,良辰的心情也異常的沉痛,她恨不得現在就跳上馬車策馬狂奔,跳到雲崖山下去尋找夜霖天和南宮劍英。